第111章 教化猪（三）
大唐算是一个比较开放的社会，对于穿着人们并不怎么在意。
唯一制约的只能是人们的想像力！
这二十个春风楼的姑娘，和平时见到的截然不一样。平常的日子，她们也穿这样的轻纱，还隐约透露着女性的特征。可今天，她们虽然也是披着轻纱，却是裹得严严实实。
很多人都流下了哈喇子，这姑娘和平时的不一样呀！
更娇，更挺，更有女人味！
李世民觉得自己有点冲动的思想，自己这段日子，忙于政事好像生活都荒废了呀。
正在走神，大腿传来一丝痛感。这感觉很熟悉，熟悉到了骨子里。
条件反射般李世民就握住了长孙的手，眼睛却狠狠的瞪向了程璞。
程璞没有看见，看见了那也是没有看见。你喜欢看美女，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也不知道你要来呀！
他转过身给了程处默一巴掌。
“干嘛！”程处默惊道。
程璞：“把哈喇子擦了！”
“嘿嘿！”程处默抬起袖子撸了撸嘴：“老程，啥时候哥哥带你去春风楼逛逛！”
程璞：“有啥可逛的，这不好看的都在这里吗！”
程处默讶然：“你是说在这，这大白天的...”
程璞：“滚...”
程处默拍了拍他的肩，给了程璞一个都是男人，咱懂的表情。
音乐渐停，二十个姑娘站成了两排，双手环在小腹处挺胸抬头。
一个轻脆的童音响起。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一袭白色的儒衫，穿在武曌的身上，反而让小姑娘更加的可爱，更加的飘逸出尘。
武曌手里拿着书，声音清冽甘甜。
孔颖达：“这是中庸！”
虞世南点点头：“小小姑娘，儒子可教。”
武曌走的很慢，那是因为她的屁股后面跟了一群胖乎乎的黑猪。
“哼唧，哼唧！”这群猪仿佛在配合着武曌的读书声。
“教化猪！”
“这就是教化猪...”
“这猪果然是可以被教化的...”
相对于商贾的惊奇，那群儒生更是惊为天像。许多人都跃跃欲试，想要亲自上阵去将这教化发杨光大。
果然这是一条发着光的康庄大道，也不枉一年又一年的寒窗苦读，一岁又一岁的默默相守。
连这个世上最笨的猪都可以被教化，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儒家之道不能完成的。
武曌并未停留，就那样读着书施施然的走过。这群猪也乖乖的跟在他的后面，亦步亦趋的缓缓走过了人前。
只留下了一群张大嘴，无限遗憾的儒生。
活生生将儒学发杨光大，更上一层楼的机会，就这么轻易的就消失了。
儒生狂热，商贾好奇，李世民则是心绪难平。
没有那个皇帝会喜欢一种学说变得神奇，因为太过壮大的学说会成为隐患，人多就有力量，若这力量又不能控制在自己手中，皇权就得受制于人。
虽然看起来这是一件神奇的事，可却是一件他不想看到的事。
向程璞招了招手，等到他到了近前，李世民才低声问道：“这些猪真能接受教化？”
程璞：“陛下，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已。”
李世民：“说人话！”
程璞：“陛下，这就是个障眼法而已。臣最开始的时候每次喂食就让人读中庸，时间长了猪就知道一有人读书就是吃食的时间。再后来把食慢慢放得越来越远，每次都让人读着书赶着猪去，慢慢猪就知道跟着读书的人走了。”
李丽质道：“程哥哥，那猪还是跟着读书声走的呀！”
程璞：“这是条件反射殿下，你要开始改成吆喝，它也一样跟着跑。”
李世民：“什么是条件反射！”
程璞：“这个条件反射，就是比如说小孩吃饭知道拿筷子，驾马车时叫‘吁’马知道停下来。”
李丽质笑道：“我知道了，就是习惯，跟教化一点边都没有。”
看着下边那些还充满狂热的儒生，李世民莫名的感到有些伤感，被人耍还要顶礼膜拜，这人比人可真是没法可比。
这其中，居然还有自己的两个肱骨之臣。
二十个春风楼的姑娘也娉娉婷婷的离开了，扭动着的腰肢留下一地风尘。
春风楼王怀玉不是没有去过，只是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白去了。
那么多次，一次都没发现这些姑娘的美，原来自己一直就像那群猪一样，只知道在姑娘的屁股后面拱，都不知道抬头看看她们的美。
程初一带着一群人，抬上了几个巨大的笼屉。
笼屉还冒着烟，铺满了水气。
香气，一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气从笼屉的缝隙间飘散出来。
一片口水声响起。
没有缘由，甚至都还不知道笼屉里装的是什么。
程咬金一个大步，就走到了笼屉前，单手就掀飞了笼盖。
更加浓烈的香气，在空中散发出来。
程咬金拈了一片，迅速的扔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烫得自己直跺脚。
“好吃！”
程咬金话音不落，又抓了一片在手中。
还未能放进嘴里，就被尉迟恭夺过去了。
每一位拿了英雄贴的人，都分到了几片肉。
肉片接近巴掌大，晶莹剔透，皮焦肉嫩。
轻轻咬一口，滑口却不油腻，更没有一丝的腥臭味。
王怀玉闭上了眼，细细品尝着这难得一见的美味。
他自己是开酒楼的，瞬间就明白了这道菜的意义。
李世民也吃了好几片，只是他并不那么震惊。没有腥味的猪肉他也吃过几回了，只是这种做法好像口感更好一些。
他现在唯一不明白的是，在程家庄已算是普通的猪肉，为什么程璞还要大费周章的给它按上一个被教化的名义。
在李丽质夹第五片的时候，程璞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殿下，这东西不能吃多了，会长胖的！”
李丽质白了他一眼：“难道，你不想让我变得美一点！”
程璞悻悻，这才意识到这还是一个以胖为美的时代。
李丽质还是放下了手上的那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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