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舅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对她没有设防,而我们所做的事情太过重大,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所以,这份痛苦也就不得不让你承担起来。”
“我明白,更是谢谢你还如此信我。”如果是他,他能不能还如此信任对方并把此事告诉对方,他心里没有底。
“我当然信你。”萧云毫不犹豫道,双眸看着戚徵,“就如信我自己一样。”
戚徵的心又一次被撕裂一般的疼。
萧云走了后,戚徵回了内院,一步一步朝主院走去。
“嬷嬷你说,我不该弄死她吗?”姜氏咬牙切齿对着管嬷嬷道,“如果她不死,本夫人什么时候才能在侯府里做主。”
管嬷嬷笑道,“夫人,奴婢知晓你受了委屈,才会起了那样的心思,多年过去了,夫人也该放下了,如今这侯府都是夫人说了算,就连那老匹夫不也被大爷停了职了,侯府再无人可以辖制夫人您了。
便是大爷娶了小世子夫人进门来,不也还是看夫人的脸色活着,夫人想要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夫人也过过老封君的好日子。”
戚徵的身子晃了几晃,如果不是扶住身旁的墙壁,便就摔倒在地上了,但却把身旁那个美人瓶给带倒,美人瓶哗啦啦地碎成了无数块儿瓷片,惊动了屋里的人。
“谁,嬷嬷快去看看。”姜氏着急道。
“夫人别慌,奴婢这就出去看看。”
扇门被推开,管嬷嬷那张脸露出来,看见戚徵,震愕了下,顿时脸色一白,噗通跪倒在地上。
戚徵抬起脚踹向了管嬷嬷,管嬷嬷疼地捂住胸口滚在一边,这一脚要去了老婆子的半条命。
戚徵跌跌撞撞闯进去,双眸猩红地看着姜氏。
姜氏张嘴正要说话,随即想到她刚才说地话,脸色顿时惨白,哆嗦道,“徵、徵儿,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戚徵痛不欲生,他以为母亲就做了表妹那一件事,好在表妹无事,其她人也无事,哪里想到,祖母的过世和母亲有关。
“徵儿,你在、在说什么?”姜氏还想蒙哄过关。
戚徵又往前走了几步,“祖母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如此地下手害她性命。”
瞬息,姜氏暴怒起来,双手抬起把戚徵推开来,目赤欲裂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样对我,你没有看到吗?”
戚徵眼含泪水摇着头,“祖母那样对你,是想你真正地成为世家贵妇,融入到那些贵妇中去,不是婆母磋磨儿媳妇,你为什么就不懂呢?”
“你胡说,那个老贱人,她看不上我,在我做姑娘时她就看不起我,她从未正眼瞧过我,她觉得我出身低下,配不上侯府高门大户,更配不上她荥阳郑氏世家女,可老天爷有眼,偏偏我做了她的儿媳妇。”
姜氏说着哈哈笑起来,手舞足蹈般地挥舞着,“老贱人,你看不上我,可我却是你的克星,最终你死掉了,我活着,我这个你看不起看不上的低等门户的女子,就是侯府的老封君,状元郎的亲生娘,还是未来皇后娘娘的亲生娘亲。”
姜氏哈哈笑着。
戚徵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娘亲已经不可救药了,他转身踏出门去,站在正屋庑廊下,嘶吼一声,“来人。”
一个黑影落下来,跪倒在戚徵面前,“少爷,请吩咐。”
“把屋里那个老东西立刻处理掉,要做的不留痕迹。”
“是,少爷。”
母亲谋害了祖母,这等事情暴露出去,妹妹这辈子就别想出嫁了。
管嬷嬷刚才疼昏过去,黑影进去拖她出来时,还未醒来,也就不必醒来了。
姜氏一见,刚才那股子张狂劲终于冷静下来,她才知晓,她一时不忿,惹下了多大的祸,失去了她最信任的管嬷嬷不说,主院内外的下人们,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太了解她的儿子了,从今往后,她只能活动在主院里,再也出不去了。
姜氏想对了。
第二日早膳一过,主院里从一等丫鬟到杂役婆子全都换了新人,姜氏再也指使不动了。
对外就说夫人又染上风寒,暂时不宜见人,就连戚锦茜也不准进入主院,免得过上病气,等些日子侯爷就要回来,祖孙想见万一再给老侯爷染上那可是不得了的。
请接旨也不得不听从戚徵的话,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而戚徵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调皮和灵透,换之而来的是沉默冷然,就好像是个老者。
戚氏不免嘘嘘,越发心疼,每日里炖好补汤着人送到侯府去。萧云心里有些疼,上前去拍拍戚徵的肩膀,沉声道,“表哥,舅母是你的亲生母亲,作为儿子你该维护她,更该照顾她,但有一点儿,千万不要顺从她,帮助她。还有,此事就不要告诉茜儿了。”
戚徵低垂下头来,压抑着内心的伤痛,低声道,“表妹,我知晓轻重对错,你放心,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表哥,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舅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对她没有设防,而我们所做的事情太过重大,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所以,这份痛苦也就不得不让你承担起来。”
“我明白,更是谢谢你还如此信我。”如果是他,他能不能还如此信任对方并把此事告诉对方,他心里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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