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暄离京的日子到了。
除却萧云的二十个亲卫队,萧云在回京之前花钱请的江湖杀手一百名,护送萧暄一行人,此时等候在北城门外。
萧云和戚氏搀扶着王母送到尚书府大门前,萧暄苏氏林氏抱着珉哥儿跪在大门前,泪流满面。
“母亲,您好好地保重身子,等候儿子回家来。”萧暄哭道。
“你安心地办差,老身等你们回来。”
“母亲放心,儿子定会带着他们安然回来的。”
王母过去搀扶起来,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最后挥挥手,“走吧,不要误了时辰。”
等萧暄苏氏林氏上了马车后,丫鬟婆子们也都上了车。
直到一行人出了巷子口,萧云和戚氏才搀扶着王母回转后宅来,坐在暖阁里,王母落下泪来。
戚氏也轻声抽泣起来,“云儿,你安排的人可行吧?”
萧云道,“娘,放心,这些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伯他们定会安全地到达西平县的,之后还会留下五十人给大伯做护卫,直到大伯他们回来为之。还有这些人的月例我也都给我的亲卫队带上了,不用大伯母发,另外,我又给带了五千两银票,若是大伯母有需要,就会给了大伯母。总之,我能够想到的都安排了。”
王母点点头,“云儿安排的妥当,这就好了。”
萧云难过道,“都是因为我,大伯他们才会背井离乡,我做再多也弥补不了他们。”
王母握住萧云的手,“傻孩子,一家人是不会论这些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不然,你大伯他们反倒会愧疚的。”
萧云抱住王母的胳膊紧紧靠着,双眸里也星星点点儿,虽说回来才两个多月,可在她的心里,就好像是一辈子的情怀,无法割舍和抛却。
她想所有的人都好好的,不要丢掉任何一个,直到该离开的那一刻。
…
四月十六日,至德帝接到了前区迎接议和使团的礼部侍郎八百里加急的折子,说戚侯爷身染重病,无法继续前行,只得停留在榆林驿站养病。
北延议和使团愿意等候戚侯爷身体恢复后一起上京。
看后奏疏,至德帝没有吭声,好久之后,道,“徐品茂,你说,戚衍是真病还是假病?”
至德帝不是个昏庸无能的皇帝,相反,他很是睿智,更有手腕,十一年下来,大秦江山已在他手中。
所以,近日来京城里的暗流汹涌,他不是觉察不到,尤其是老三洛王,动作频频,老大鲁王也是如此。
这会子的他,从心里感受到了父皇当年的心态,那就是万分气恼。
朕还身子骨强壮着,可几个儿子就想着把他给驾崩了,焉能不怒。
徐品茂躬身道,“回皇上,老奴看,应该是真病吧,戚侯爷没有装病的理由,他打了大胜仗,班师回朝后,皇上您定会嘉奖他,而他的外孙女又即将入宫为后,如此大的荣耀,老奴觉得他马不停蹄往回赶才是正经,哪里还愿意耽搁着。”
至德帝没有说徐品茂说地对不对,起身离开御案,看着打开的轩窗外那颗茂盛浓密的银杏树。
这颗银杏树已经过了几百年,听说是前皇朝那位昭烈帝位纪念他最爱的元后种下的,那位元后最爱银杏树。
栽种在御书房这里后,昭烈地每日里看奏折累了,一抬头看出去,就能瞧见银杏树,就如看见他的元后一般。
“皇上,长安长公主来了,在偏殿等候皇上。”门外响起徐福的禀告声。
徐品茂连忙走出去,低声询问了几声,进来后又道,“皇上,长公主带着您最爱喝的桂圆荔枝汤。”
至德帝和长安长公主从小就在一起用膳,最喜欢喝的就是这个桂圆荔枝汤,端惠皇后怕每日里喝上火,就定下每三日喝一回。
直到至德帝做了皇上。
做了皇帝到底是不比以前,朝堂上忙碌,后宫里忙碌,加上长安长公主也出嫁在外,不再那么便宜,也就不可能三日喝一回。
有时候半个月喝一回,有时候十来天喝上一回,一直到近几年,三四个月才会喝一回。
尤其是今年,这才是第二回,却到已经是四月中旬日了。
至德帝一听,以往的一切涌现上来,也想到了近些日子以来,冷落了长安,心里不由地有些愧疚,就连忙走出御书房,去了偏殿。
长安长公主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倏地起身,双手拢在袖笼里,神色紧张地看着走进来、满脸高兴的至德帝。
“长安来了,你都好久没有来看朕了。”至德帝说着朝长安长公主走过来,伸手就去握长安长公主的手,就发现长安长公主脸色发白,连忙道,“长安,你怎么啦这是,是病了?既然身子骨不舒服,还来送汤作甚。
快坐下,徐品茂,快去传太医来给长安看看,都这么大的人了,身子不舒服,都不知道请太医吗?告诉朕,你是不是有心事?是驸马惹你生气了?还是丹阳又惹事了?”
徐品茂接了旨意连忙出去叫太医,屋子里就剩下了长安长公主和皇上,长安长公主就扑进至德帝怀里,哭起来。
至德帝摇摇头,双眸里宠溺地抬手轻拍着长安长公主的后背道,“瞧瞧你,都快要做祖母的人了,还这样孩子一般,到底是怎么啦,你不说,朕怎么帮你?”
长安长公主也就只哭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松开至德帝,低着头抹去泪水,抬起头来,看着至德帝,“不是驸马,也不是丹阳,是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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