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疾！
莫荧的这一剑，从表面看来，其实毫无奇异之处。
星辉如梭，剑气如芒，看上去只是一记简单的直刺，但是，当这缕剑芒映入眼帘，众人却立刻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就仿佛，这是应对何牧这一拳的最合适的一剑！
刁钻？
说不上。
可却给周围众人带来如此奇妙的感觉。
身在战圈，何牧的感觉最为强烈。
招式有强弱，有最强悍的一点，也必有软肋。虽然算不上什么破绽，但爆发的威力肯定比其他部分要稍微弱上几分。
莫荧这一剑，直指所向，正是他这一拳最弱的那一点！
“洞察秋毫，一剑破妄？”
“他果然在心剑一道达到了第一层。”
何牧眼底精芒一闪，立刻辨认出莫荧这一剑的精髓。
不错。
是心剑一道！
心之所向，剑之所指。
心剑合一，只是心剑一道的入门而已。洞察秋毫，一剑破妄，这才表明心剑者正式踏入其第一层，正如莫荧此时展现出的锋芒一样。
只是这一剑，足以让莫荧成就界碑级！
但是，要达到六重界碑级，显然还不够。
“他的后手，是如我心中所想么？”
何牧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但下一刻，已经变得无尽冷静，眼眸深邃，深不见底，在莫荧惊颤的注视下，手腕轻轻一翻。
轰隆隆！
一个巴掌，足以翻云覆雨！
只是，何牧此时颠覆的不是云雨，而是整个大地！
在何牧手腕一翻的瞬间，莫荧赫然发现，他之前只用一瞬就找到的何牧的软肋，消失了。甚至于，连何牧这个人都消失了，呈现在他面前的，是整个浑厚无尽的大地！
一瞬间，莫荧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起。
可怕！
自从踏上心剑一道，单凭一目，破敌无数。虽然了败了很多场，但也看透了太多人的招数，之前的落败，只是因为力不能及。而现在，他终于在剑技上与剑心持平，却赫然发现，在力量一道，他完全被何牧碾压了。
是的。
无情碾压！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比大地更厚重？
无懈可击！
从何牧的这一掌上，他看不到任何软肋，更别说破绽了。
如此一掌，同样令周围众人心颤。这一刻，他们甚至为之前的想法愧疚。
拥有如此一掌之人，还需要打压对手，赢取名利么？
在此之前，他们看在眼里的，是何牧与罗成的赌约，何牧与白洛圣皇记录的较量。在他们心里，都是比斗。而当何牧真的翻出这一掌，他们才陡然想起，何牧的真正战力是何等的恐怖！
非常之人，岂能用常理度之？
这一刻，他们心生羞愧。
这一刻，他们更确定——
莫荧，要输了！
如此一掌，拟化大地，谁能挡得住？
何牧的气魄，太强！
纵观天下，有人观照万水千山，借以参悟天地，但谁敢映照真正的大地？
他能取得今日威名，不虚！
可是，就在众人都在为莫荧唱衰之时，赫然发现，面对何牧这一掌，莫荧竟然并未避让，反而收回之前剑光，一柄木剑立在身前，孤身立于天地间，这一刻，他无比孤傲，正如一座孤峰，挺立在大地倾倒的世家。
莫荧，竟然还要尝试挡下何牧这一掌？
他就不会认输么？
他不要命了么！
有人欲要爆吼示警，可是，莫荧出剑的速度比任何人都要快，一剑高悬，直刺天穹，哪怕看到何牧这一掌挥出也平静如水的眼底，波澜乍起，精芒四射。
自这场战斗以来，莫荧发出了第一道声音：
“我有一剑，可勘人心。”
“我有千万剑，可破苍穹！”
千万剑，破苍穹？
听到这六个字从莫荧的口中传出，自从进入这虚神界以来，或者说，自从这一世重生以来，何牧的心神有了最大的一次波动，前所未有，眼眸深处，一抹厉芒升腾，再难敛去！
这一剑，他见过！
莫荧的这一底牌，他见过！
不在今生，而在前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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