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算是老流氓近年来吃的最不是滋味的一次。
看着老莫头和王姨在饭桌上不停的撒狗粮，憋了二十年的你侬我侬一次性施展出来，纵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老流氓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面对这种情况，莫南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祝两位幸福和美了。
饭后，王姨收拾碗筷，老莫头难得的准备去帮忙，却被莫南拽回了屋子里。
“臭小子，你干什么？”
老莫头一瞪眼睛不满道：“你王姨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收拾呢？”
“客人个鬼。”
莫南立马翻了个白眼，心说你都用了王姨二十多年了，现在才知道心疼，是不是晚了一点？
真心疼的话，你早干嘛去了！
“以后就是自家人了，反正我早把王姨当亲人了。”莫南随意的挥挥手，很快把老莫头的话挡了回去，而后搭上了老莫头的手腕，开始治疗。.
感觉身体隐隐传来异样，老莫头惊异了一声，也老实下来。
与此同时，长虚从莫南体内飘出，悠悠道：
“果然没错，你父亲中的是诅咒。”
“咒诅，起源于巫术，而巫术早已经在历史长河中断了传承，如今偶尔能够见到的诅咒，也不过是当初巫术的些许皮毛罢了。”
的确只能算的上些许皮毛。
但仍旧致命。
值得庆幸的是，长虚旋即道：“好在，你小子走大运了，诅咒之术堪称最莫测的力量，武者一旦中招，入跗骨之蛆，极难处理。”
“当万物相生相克，诅咒术最怕的，就是生命力。”
长虚得意一笑。
偏偏他炼制的这聚灵珠，唯一的能力就是转化生命力，堪称诅咒术的克星。
莫南一直听着，轻轻点头，没有出声，不断将体内灵力转化为生命力，输入老莫头体内，补全他体内的破损。
诅咒术最可怕的就是如此。
这么多年的修养下来，老莫头喝了不知多少腰，身体情况不仅没好转，反而每况愈下，如今他的身体，更是像一个满是破洞的木桶，让人望而心惊。
莫南有些惊喜，幸亏他突破武王不算晚，不让的话，瞧老莫头的身体，已然是撑不了多久了。
“舒服。”
片刻，等莫南停手，老莫头惊喜叹道。
身体的暗疾已经折磨了他多年，哪怕此刻莫南并没有完全将他的身体治愈，但还是让他忍不住想长啸一声。
这么看来，儿子是真的有办法治疗他。
“臭小子。”
莫名的，看着面前的莫南，老莫头眼眶稍稍有些红，忽的，他似乎一下子想到了这二十多年来的经历，尴尬道：
“这些年，难为你了。”
不知不觉间，他才发现，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而且，羽翼已经丰满，甚至已经不再需要他的照顾。
父子之间难得有点温馨的场面，老流氓却不觉得感动，撇撇嘴道：
“嗯，这还像句人话。”
老莫头的尴尬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心里清楚，儿子尽管不说，可心里肯定是有怨气的，毕竟回过头想想，二十多年来，他几乎没有关心过莫南，采取的一直是放养方式。
说的好听是放养，不好听点，那就是根本没管过。
也就近些年还好些，他看开了不少事，心思渐渐转移到儿子身上。
可小的时候，他对莫南，几乎没有过好脸色！
最简单的例子，当初慕家对莫南出手，他是事后才知道的，但凡他那时候对儿子多一点关心，都不至于至此。
可以说，老流氓后来没走歪，全靠王姨和凌老爷子等人的关心，而这当中，几乎没他什么事情。
老莫头心里明白这一切，自然也觉得愧疚。
但，当初的他，像极了前阵子因为慕家丫头去世，而失魂落魄的莫南，区别在于，莫南有那么多人陪着，所以很快走了出来。
可他，那时候王姨还没来，几乎是独自撑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感受着莫南话里的冲天怨气，老莫头脸一黑，咂咂嘴，正准备着怎么解释。
莫南忽的咧着嘴道：
“逗你的，我有什么好为难的，有你这么个有本事的爹，就是我一辈子最幸运的事。”
说到这儿，老流氓还故意似的低声玩笑道：
“难怪我运气这么差，现在看来，是我当初投胎的时候把运气都用光了……”
“臭小子。”
老莫头心头一暖，心中一块大石随着儿子这番话落地，忍不住揉了揉眼。
要知道这些年来，他没少怀疑，莫南很少回来，是因为心中有结，现在才知道，这小子真的只是也别忙罢了。
哎，到底是年纪大了，容易眼里进沙子。
“呦，怎么还哭上了，这一幕真该让王姨看看，肯定能让王姨重新认识你……”没多久，挺暖心的场面，被莫南玩笑了一句，气氛又变的欢快了起来。
老莫头脸一黑，咬着牙嘴里蹦出了一个字：
“滚！”
少倾，看着儿子无所谓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
莫南也笑了，父子俩对视一眼，心中的芥蒂，这一刻如水般消融。
俗话说的好，父子没有隔夜仇，二十多年过去了，这段血缘关系终于恢复了它该有的样子。
其中起到最大作用的，还是老莫头的身体状况得到了好转。
莫南玩笑够了，正色提醒道：“说正事，诅咒在你体内存在了太久，已经深入五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消除的，接下来，我得在家里多住几天，每天治疗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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