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将自己的说法讲了出来。
全忠两人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莫南都被他们搞糊涂了，这才听全岩接过话茬道：“开辟灵海的确有风险，但你觉得，如此大的回报率，能够让所有武者都忍住心动吗？”
“并不能。”
全岩自顾答了一声，皱眉继续道：
“你小觑了那些十年甚至数十年停滞，无法再前进一步的武者，更小觑了那些为了提升战力，连各种秘法都敢尝试的人。”
相比之下，一些秘法，远比在体内开辟灵海时的风险要大，那些人连秘法都敢尝试，为什么不去试着开辟灵海？
莫南细细琢磨一下，反应过来，也愣住了。
他仔细想了想，自身开辟灵海时有风险，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主要还是被长虚给吓唬住了，若是抛开长虚当初吓唬人的言论……
自身开辟了足足三十多个灵海都没出事，这要说是纯粹的运气，也太假了。
只能说，开辟灵海，可能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老流氓的脸色渐渐黑了，心中有了些猜测。
全岩看着他表情，知道他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不再隐瞒，正色直接道：“开辟灵海有危险不假，但更重要的是，一旦开辟了灵海，待突破武圣甚至武神时，几乎已经是一个死人无疑。”
“为何？”莫南仍旧不解。
全岩没好气问道：“我说了，武道至公，修武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武道，算是天道留给各种生灵的唯一一条出路。”
“天道给了你一条路，但你需要遵守规则，一旦你无视了规矩，再次突破时，必会遭遇天罚。”
“不单单是你，还有一些修行了秘法或是用了特殊手段试图突破武圣的，也一样。”
问题是，哪怕是犯法，也有量刑轻重一说，开辟灵海或是修炼秘法也一样，相比之下，修炼秘法还有一线生机。
像莫南这种，体内开辟了三十多个灵海的……
全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据我所知，自古以来，上界还从来没有一个，在体内开辟了三个以上的灵海，还能活着突破武圣的。”
三个尚且如此，如莫南这样三十多个的，就更不用说了。
除非，此子日后都不在突破，但那不现实，只能等到体内灵力充盈，到了可以突破武圣的门槛，武者固然可以压制一段日子，但没法一直压制下去。
一直压制下去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老流氓的脸色开始变得煞白，如今才知道这些事情，心里恨不得立刻去把长虚那个糟老头子找出来，何其拼命。
但仔细想象，他也没法怪长虚，因为就算后者说了，他也没有别的路可选，做一个废人，是他无法接受的，况且，他当时若是不开辟灵海重新踏上武途，苏冰清几女，随时都有危险。
长虚不说，反而让他少了许多心里压力。
但这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怪不了别人，老流氓随后不死心追问道：
“开辟了灵海，就真的一点活下来的可能都没有？那天罚，到底是什么？”
全岩顿时犹豫了下，思索着道：“反正据我所知，从来没有一个武尊，能够在开辟了多个灵海后还能活着成功突破，至于那天罚是什么，我还真不清楚。”
他说完，看着全忠一眼，但后者也是摇头，毕竟上界已经近百年没人试着在突破武神前在体内开辟灵海了，有关的消息，格外的少。
尤其是，在大部分武者都清楚，早早开辟灵海会有什么后果下，如莫南这种例子，就更少了。
莫南：“……”
他沉默一阵，先是判断，全岩两人没有骗他，毕竟回想起贺九岭死前的眼神，自己都有些心凉。
但老流氓不是喜欢徒劳忧愁自己的人，既然遇上了问题，解决就是了。
天道至公不假，但他也记得老扬天说过的一句话，天衍万物，哪怕是罪大恶极之人，仍旧会给他们留下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他相信，就算是有那什么天罚，也应该是有机会扛过去的，只不过，接下去，自己该想法子打听一些和天罚有关的消息。
在此之前，别说突破了，他最好都别去试着提升实力。
另外，抓紧找到长虚，那个糟老头子不会害他，既然让他走了这条路，多半，是有法子让他扛过这一关的。
总之，明明灭了贺家，但在突然知道这些事情后，老流氓的心情仍旧沉了下去，稍后，全忠带着屠魔卫离开，全岩也返回了城主府，大概是去和屠勤，汇报这边的情况去了。
莫南收回心思，也回头看了眼，这才发觉，洪小灵已经离开，大概是，也已经回城主府了。
“这丫头……”
无语嘀咕了声，走也不知道和他大声招呼，小声腹诽了几句后，他走向楚青冥，沐如烟那边，准备先带着几人回酒楼休息。
不出意外的话，今日过后，等何家覆灭的消息传开，烈阳城内试图邀请他们的势力绝不会少，到时候，就算统统拒绝，他们也有的忙了。
就在他刚转身，准备带着众人回酒楼，沐如烟突然拦住了他，犹豫着像是终于做了决定，咬咬牙道：
“等等，我有话想和你说。”
“不着急。”
丝毫猜不出，这女人又想说什么，莫南只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决定等回了酒楼再和这妞儿好好聊聊。
反正，应该不会有什么消息，比他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更让他没法接受的了吧。
……
事实证明，老流氓放心的太早了。
沐如烟要说的事情，和他无法突破武圣相比，还真说不清，哪个更加无法接受一些。
等回了酒楼，沐如烟一把就拽住了莫南，老流氓原本是想着先回去房间里休息一阵子的，是在他此刻的心情突然平复一下，但在沐如烟如此认真，不由停下了步子。
“我们不能回头再聊么？”莫南苦笑着道。
他此刻，是真的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不行。”沐如烟却根本不理会他的心情，蹙眉摇了摇头，而后，直接拉着他去了楼上，回了她昏睡几日期间住着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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