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逾花甲，但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中气十足。
老人率先伸出了手，满脸都是笑容：“鄙人秦升。”
“许诺。”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许诺稍微观察了一下屋子里面，是安全的，然后他带着商图陆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简单，两张沙发，一个茶几，上面摆着烟缸，墙上还挂着一副字——川流不息。
“请坐。”秦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捋了一下定好了的中分发型。
许诺没有丝毫客气，他径自坐了下来，道：“我喜欢开门见山，就直说了，您应该不缺食物吧。”
“哦？”秦升笑着坐了下来，两只手扶着沙发的扶手，翘起了腿，点着了一根雪茄：“许先生真是快人快语，对了，我看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和我的手下有一点小摩擦。”
窗户，正对着门口的方向。
“难道秦厂长认为，这点小事会影响你我的生意？”
“当然不是，生意就是生意。”
两人都笑了一下，笑完之后，都没有继续讲话。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浓重了起来，显得火药味十足。
两人都在争取在切入谈判的正题之前，占据上风。
商图陆乖乖的站在许诺的身后，如果是他为主导来谈的话，恐怕即便是预想过了商业策略，也不能够对这样强势的人占到便宜。
两人依旧对视着，谁也不着急。
直到秦升点燃了一支雪茄，深吸了一口：“好了，既然许先生说想要开门见山，那我也不绕圈子了，昨天听你的人说，你对气枪感兴趣？”
“不是的。”许诺摊开了两只手，他的身子靠在了沙发上：“我来这里只有一个问题，贵工厂能否制造子弹？”
秦升的眼神一下子僵住了，但是他掩饰的很好，只是笑着伸了伸手：“您可真会打趣，制造子弹没有那么简单。”
“气枪也不简单。”
“我这里缺乏材料。”
“我可以提供一部分。”
秦升彻底收敛了笑容。
现在他明白过来了，这场交易和他之前做过的所有交易都不同，他并不占据主动权。
他交易过的所有势力，没有一个对他的气枪不趋之如骛的。
只要他肯售出几柄残缺品，无论美人还是食物，甚至是一些过去都得不到的奢侈品、文物，现在都唾手可得。
但是，这个人好像真的对他的气枪看不上。
“许先生，如果你只是想要子弹的话，那你还是请回吧。”秦升靠在了沙发上，动作和许诺一模一样。
然后，此刻许诺又轻笑了一下，他的身子前倾，两只手拢在了一起，搭在了膝盖上，眼睛注视着秦升。
“这件事不急，除了生意以外，我还想和您交个朋友，我想，您应该很缺朋友。”
昨天夜里，许诺想了一夜——他们明明有获取食物的能力，那为什么还需要交易？
他想到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d市里有其他势力，限制着二钢厂。
但是这个答案并不确定，只是推测，所以现在有可能失败。
秦升表情始终微笑，并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动作也没有。
片刻，他深吸了一口雪茄。
“许先生，你能提供什么？”
“提供你内心想的东西，当然，这究竟是什么，应该由您来告诉我。”
秦升笑了，抬头纹堆在了一起，脸看向了窗外，那笑容和动作，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许诺没有丝毫的急躁，他把香烟拿在指间，坐姿没有任何变化，样子十分笃定。
秦升终于收敛了笑容，表情一下子冷了起来：“凭什么？”
一语双关。
秦升既是在问凭什么他要讲，二是凭什么他要相信许诺有这个能力。
听到这句话。
许诺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赌对了。
看来，这里真的有一伙人在限制二钢厂的动作。
“因为这不是生意，只是交情。”许诺弹了一下烟灰，重新靠在了沙发上。
不是声音就意味着，秦升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这时，轮到秦升的身体前倾了。
他笑容非常灿烂，然后站起身来，抬手示意许诺和他一起到窗边去。
“这城市已经破烂了，除了肮脏的丧尸和大个禽兽以外，还有一伙强盗，他们在城市中到处都是眼睛和手，没有幸存者能逃得过他们的剥削，当然，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左眼看不见右眼的道理。”
这话声音压得很低。
即便如此，许诺内心依旧一沉，如果这个老家伙说的不错的话，自己的行踪恐怕也会被发现了，这群人不会不喜欢火枪才是。
看来回去的时候，要小心才行。
不过后半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老家伙在那伙强盗中，安插了间谍。
“如果你能提供帮助，那实在是太好了。”许诺背负着双手，看了一眼窗外。
此刻，许诺的赠礼已经送出了，而秦升也心存“感激”的接受了。
“只要你需要，随时会帮助你的。”
“我需要准备一下，那么，明天见。”
“那么，我们明天见，许先生。”
秦升满脸都是笑容，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和愉悦，他一直把许诺送出了大厅，才退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许诺的彻底离开了。
秦升才从床边，躺在自己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那名女秘书微笑着走了进来，用一双白皙的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秦厂长，您看起来很辛苦啊。”
“唔，确实很辛苦，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小子很厉害的。”
“呀，难道他比您还厉害？”
“呵呵，我摸爬滚打几十年了，还能比不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想从这里骗枪，门都没有！”
“我就知道秦厂长最厉害了。”
女秘书依旧笑着，手上的动作轻的像是微风。
随着女秘书的手指不断的按揉，秦厂长的嘴角，也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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