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是，要买奶茶吗？”她又犯起愁来。
“不用吧，只是去探个班而已。”
“可是上次都买了呀。”
“因为上次你是我女朋友啊。”
“……”
“额。”贾祐茗不自然地挠了挠头，“或者，也可以，要不我还是叫小李去——”
“不用了！”星韵暴喊一声打断了贾祐茗，“额，我是说，不用了。”
“没关系，我让小——”
“不用了。”她再次道，“额，我是说，我觉得你说的对，只是探班而已，探班。”
“……嗯。”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甄星韵急着，想找什么话来打碎这样的场面。
什么话呢？刚刚他们都说了什么来着？
“啊对了！伪善！”
突然出口的话语，卷出空气里细小的尘埃，在半空涌动。
“嗯？”
阿西，星韵在脑海里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你还没有说我伪不伪善呢。”声音越说越小，小到刻意不想让贾祐茗听到。
“啊，你是说刚刚那个吗？”但他还是竖起耳朵听了，甚至为了听清楚，还刻意朝她的方向，靠了过来。
“……嗯。”
其实不该提这话题的。她不应该，老找贾祐茗做心灵咨询的。
“你觉得，人一定要善良吗？”可是贾祐茗好像没觉得什么不妥，还是很认真地同她讨论。
“嗯？这是一个很好的品格呀，不是吗？”
“是，可是，也没有要求说，每个人都要有吧，只是说，善良的人，会更好一点。”
“嗯……”
“所以，我自己觉得，只要我们没有伤害善良，伪善也还好吧。”
“可是怎么样叫没有伤害到善良呢？利用了善良，来为自己的名声做传播，虽然确实有帮助到了一些人，但被揭穿以后，又伤害到了另一群人，导致他们对此失望，放弃了去帮助另一些人。这样，算伤害到善良吗？”
“嗯……我想想。”贾祐茗把拇指和食指打开，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手，道，“哦，我知道了！”
“嗯！”她期待地看着他。
“你超纲了。”
“……”
“你不是在问你刚刚伪不伪善吗？问这个超纲了。”
他指责她。
“……”
星韵晃了晃自己的小拳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一天忽悠她这么多次，不教育教育不行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挥了过去。
“哒”一下，贾祐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甄星韵马上抽回手，坐了回去。
……
贾祐茗等了一会儿，见甄星韵一直没有说话，以为她真生气了，于是，小心地道，“我是真的没有想通这个。不过你刚刚说自己伪善的这件事，我是觉得，你可以把它当作普通和朋友的闲聊，我们每个人都会有懒惰的时候，挺正常的，不是吗？”
“而且，你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
直男巴拉巴拉地，试图尽可能全面地和甄星韵剖析自己，深怕漏下哪里。
“嗯。”
直到最后，星韵才终于松口，应了一声。
“嗯。”贾祐茗在心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可算圆回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甄星韵其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扑通，扑通。”
光是心脏的声音，就已经吵到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十分钟后，姗姗来迟的李助理，赶在夕阳落下前，到了医院。星韵和贾祐茗都说不清他们在的位置，于是干脆让助理在病房等着，等星韵在把贾祐茗推回去。
“你说，向老师那天为什么要围那么多的藤蔓呢？”
回去的路上，星韵一边推着贾祐茗，一边问道。
要是他不整那么多藤蔓，没准他俩也不会摔成这样。
“是为了拍摄主题吗？”
“之前的不规则图形是为了突出桀骜不驯的气质，那藤蔓是为什么？”
“没有思想的木头人在遇到相爱的人以后反而中毒，被困死在藤蔓里……是为了说明爱的可怕吗？还是藤蔓的可怕？”
“藤蔓是束缚还是保护呢？”
星韵哒哒哒地，一个人说了好多。
“额，其实——”
“其实是双关对不对？歌颂爱的高尚，也哀悼爱的可怕。”甄星韵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天哪，我觉得向老师的想法好特别啊。”
“其实是因为藤蔓是租的。”他终于找着机会说了出来。
“啊？”
“老向说藤蔓租一天800，钱都花了，他要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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