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张良,看着九叔被两个小捕快压着进了监狱,张良心中的怒火不断升腾。
他垂直的双臂瞬间绷直,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关节发白。一双插入鬓角的剑眉,也不断的跳动,头上的青筋更是不断迸现。
如果有熟悉张良的人站在他的身边,看到他的现在的情况,一定会立刻禁声。因为每当他出现这个表情时,一定是有人触碰了他的禁区。
张良平常的表现,是个沉默的人,他虽然平时在努力融入集体。但他帅气的容颜,让他无论处在哪个圈子里都是闪闪发光。
一张老天爷宠爱的容颜,生活中并没有给他带来好处,反而受到身边人的嫉妒、打压和嘲讽。带给他的只有无边的压力。
在生活的重压下,他学会了收敛锋芒,不去招惹,不去动手,不该看的不看,不该摸的不摸。哪怕是送上门的,不该吃的不吃。
但也是在生活的重压下,他保留了作为普通人最后的底线——奶奶、父亲、母亲、妹妹。如今的话还要加上一个九叔。
他不碰别的,但他也不希望别人触碰到他的禁区。不然在重压下爆发的他,会让那些人知道他们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怒火充斥的张良,并没有办出冲动的事情,他知道九叔不想看到这一幕。
“呼!”
张良缓缓地吐出一口沉重的气息,现在的他在等,在等那些能为九叔主持公平的人,等那些能让武时威后悔的人。
不到一杯茶的时间,角落中的张良焦躁的来回渡步,角落中的一阵阵浪风吹不散他心中的焦躁。
“憋屈,无尽的憋屈。”
张良说出这句话,似想通了什么,神情放松了下来。
张良伸手在阴阳鬼戒上一抹,阴阳鬼界上一道微弱的豪光闪过,两张空白的纸符出现在张良的手中。
并以同样的动作取出朱砂笔。
他把两张空白纸符拼在一起,心念控制着体内的灵气,一点灵光会聚在手指,在两张纸符中间缝隙一划而过,灵气牢牢吸附住两张空白纸符。
张良在空白的纸符上写下传达的信息,将空白的纸符对折,撕去了多余的部分。
写满信息的符纸,在张良灵活的折叠下,飞速呈现出一张仙鹤。
看着手中毫无灵气的纸鹤,张良凝聚一口精气神向纸鹤吐出。
在一阵精神恍惚中,张良看着手中的纸鹤煽动着纤薄的翅膀,以高超的飞行技巧在他的面前飞舞。
朱砂开符做体,灵光点智开慧,口含仙气点化,茅山扎纸术。
兴奋地看着身边飞舞的仙鹤,张良十分激动,不时的逗弄。九叔教导的扎纸术,他第一次施展,没想到就成功了。
可惜他只学了半篇,因为九叔只教了半篇。他曾好奇追问,但九叔只告诉他后面半篇属于禁术,现在还不是交给他的时候。
看着扎纸术前半篇的描述,张良总是心痒难耐。
凡:一薄纸,一支笔,领千军万马。
仙:一张符,一点灵,入九幽,上九霄。
不过九叔不教,他也没再问,因为他知道问也是白问,时候到了,九叔自然会教。
“去吧,把消息带给秋生文才。”
仙鹤点动尖锐的小脑袋,转身划过一道流光,追寻收消息的人。
看着仙鹤离去,张良放下心来,向着任家镇内的牢房走去。
张良看着眼前,三人高的青砖高墙,感慨了一番任老爷奢侈,连镇子内监狱都是他出钱翻修的,高端大瓦奢侈程度,一个监狱愣是盖出豪华四合院儿的气势。
可惜的是再多的钱,眼一闭,腿一蹬,全部无福消受。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这一番感慨,也是张良对未能及时救得任老爷的惭愧。
摇了摇头,不再做他想。
看着高墙,张良一跃而起,跳在了瓦墙之上,趴伏在瓦墙之上,一番观察,只听到脚下传来武时威献媚的笑声。
张良眉头一皱,提起脚步,踮着脚尖快速转移方向。刚藏好身子,就听到下面传来声音。
“九叔,此事你多担待!”武时威说话一顿,看着九叔身后的捕快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我和九叔有话要谈。”
“是。”
随着铁门划过木头的关门声传来,武时威放心的收回目光。
“现在人都走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九叔坐在一旁,看着站着的武时威,淡淡的说道,好像早已有所料。
听到九叔的话,武时威也不急,转过身来,瞬间嬉皮笑脸,狗腿的跑到九叔身后,又是捶背又是捏肩。
“九叔,你知道的,面对那种情况,我总不能对乡亲父老说任老爷变成了僵尸,杀死了镇民。你说对不对?”
“嗯。”
九叔思虑了一下,没发现什么,点了点头。
武时威看到九叔的反应,心头一喜,手上更加勤快。
“此举,是无奈之举,避免引起恐慌,不得而为之。之前动作粗鲁,还望九叔见谅。”
“武队长,此举想着乡亲,何来道歉?”九叔平淡地说着,顺手推开了武时威,然后在武时威愣神中直接说道:“有什么话,不用藏着掖着,坦白直说。”
武时威感觉手被推开,心底一愣,听到九叔平淡的话,心中冷哼一声。
“哈哈,既然九叔这么问,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武时威搓动着手指,询问试的看着九叔。
“但说无妨。”九叔挥挥手,示意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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