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桃劝道:“小姐去看看吧,身体不舒服也可以撑着嘛。”
穆忆罗心道,寄桃啊寄桃,你小姐我哪回去不是抱一堆作业回来,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她铁了心不想去,反正水阔鱼沉是她的地盘,她对庆祝道:“我没有撒谎,我就是身体不舒服了,我要休息!”
庆祝道:“那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就请穆姑娘好好休息。”
说完庆祝就走了,穆忆罗赶紧脱衣服去泡澡,可庆祝那张永远诚实可靠的脸,却一直在她眼前晃悠,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然她刚泡好换了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等晚饭的时候,庆祝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夫。
庆祝道:“请穆姑娘过来看大夫。”
穆忆罗哂笑一声,心道,就知道他会出这样的招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学那时请假惯用的头疼肚子疼的招数,通通丢给他。
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大夫,大夫笑吟吟过来给穆忆罗看脉:“穆姨娘请把手伸出来。”
床上的瓜果零嘴来不及收,穆忆罗赶紧把帐子拉下来,只将手伸出来,然后故意咳嗽了两声:“大夫,我头疼。”
大夫将她左右手都诊过后,问道:“穆姨娘,您头痛吗?”
“对啊,头痛,还肚子痛,浑身无力。”
这时大夫却重重叹了口气,道:“您的脉象浮而细软,轻按可得,重按反不明显,还是湿邪留滞之证。您这病上次来我就说过,药您都按时吃了吗?怎么不见好转?”
穆忆罗正捏着桑椹的手顿在嘴边,难不成她是真有病吗?上次大夫说的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医生们都喜欢危言耸听。
大夫又问:“能让我看看您的脸色吗?还有舌头。”
舌头?她的舌头被桑椹染的发紫。
“这……不用了吧。”
大夫又道:“您最好还是让我看看吧。”
大夫一直等着床帐掀开,不过半天也没动静。
只听见幽幽一句:“大夫白麻烦您跑一趟了,我没病,刚才的话都是我诓您的,我不头痛也不肚子痛,您请回吧。”
大夫兀自愣了一会,行医三十年难不成是误诊了?
只有旁边的庆祝叹道:“我们将军就说穆姑娘是装病的。”
大夫走后穆忆罗才从床帐中出来,换好了衣服跟着庆祝去居安楼见高珩。一道上她安静的很,像庆祝这样忠心诚实记性好的人,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居安楼底下的玫瑰花花苞眼看着长起来,越发娇艳动人。
穆忆罗心道,高珩才是真正的八项全能。
走到门口,庆祝推她进去然后识趣地将门关上自己走开。
“病好了?”
高珩的声音从里屋出来,一副了如指掌的语气。
穆忆罗不敢轻举妄动,站在门口与他隔空喊话:“你也不必专门找大夫来说那种吓人的话,你想让我过来直接说不好吗?”
“我难道没直接说吗?”高珩的声音再次飘来。
诶,他好像是直接说的。
“大夫说什么了?”
穆忆罗喊道:“没说什么,叫我多吃饭多喝水多休息,少受点惊吓,还说长期处于惊吓状态不利于病情好转。”
“你不打算进来吗?这么喊你嗓子不疼吗?”
“不疼。”宿主这破嗓子,喊久了真疼。
高珩喊道:“你不疼我疼!进来说话!”
有帘子隔着,高珩望不见门口,歪在床上等着,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进来。
只好高喝一声:“进来!”
穆忆罗抖了一抖,这才提着裙子往他床边走,手撩动帘子的时候很有种壮士断腕的壮烈感,有些人即使困在床上动弹不得,仅凭只言片语也能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高珩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半倚在床边,床角扔着一卷书。
“帮我把书捡过来。”
穆忆罗颤颤巍巍蹲下去捡书,是一本《诗经》,她递给他的时候拿捏的距离很好,让他的手只能碰的到书而碰不到她的手。因为她很怕他会拉她的手,将她拉到床上。
高珩接了书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显然没有她刚才所想的那种龌龊想法。
“为什么。”他顿了顿,“躲我?”
“我害怕……”
她害怕江九岸的话是真的。
“害怕什么?”
“害怕……”她撒谎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训导主任吗?你猜的对,这的确不是个好职业,做学生的都怕。”
高珩苦笑:“你是嫌我严厉?”
穆忆罗点头:“太严厉了,让我很害怕。”
高珩特意挤出一个春暖花开的笑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额……”
蒲松龄的《狼三则》突然冒出来,不过应该改成:乃悟前狼假笑,盖以诱敌。
高珩见她惧色不减,温和道:“好了,不为难你,我今天叫你来不谈师生之事,只谈夫妻之事。”
穆忆罗脸色更差,瞳孔紧锁,下意识捂了捂胸口。
高珩摇头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给你留下了这么个印象?”
穆忆罗心道,结婚第一天晚上就差点把我掐死,你说你做了什么?
高珩道:“你不用担心,我从不强人所难。”
“你一直都在强人所难。”
刚说完她捂紧了嘴巴:“我错了。”
高珩不气反笑,冲她招手:“我现在不具备强人所难的条件,你拿张凳子过来坐下,我有话说。”
看她迟疑又加上一句:“我保证。”
穆忆罗“哦”了一声,虽然他的真实条件怎样她不清楚,但暂且相信他不太真实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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