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们一走,屋里就安静了下来,老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早上醒得早,被小孩子闹过一阵就有些乏了,不过是强撑着而已。
大嫂嫂苏如慧伺候在老太太身旁,轻声说道:“宾客们还都没到,祖母先去歇一会儿吧。”
老太太这把年纪,如今也不是谁都见的,除了身份高贵一些的,别的小辈她几乎都不会见,听苏如慧这样一说,她好在没勉强,顺势道:“那待会儿人多了你记得喊我。”
赵初临不可能时时跟清芷在一起,而温婉和谢清菡都要顾着孩子,今日不比往日,凤哥儿和恒哥儿过生辰,她们自然要在儿子身边,赵初临便提前让沈延清务必把谭蓁蓁带来。
谭蓁蓁知道今日她的任务重大,要保护好清芷,索性就把菀姐儿放在了家里没有带出来,这不一来谢府,就陪在了清芷身边。
“你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对你怎样。”谭蓁蓁拍着胸脯保证。
清芷笑道:“你以为在谢府里,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对我动手不成?”
话虽这样说,但有阿蓁在身边,她的心到底也踏实一些,赵初临那儿一直让谢江诚留意着,英国公府的马车一到,门房上就有人来通知了清芷,清芷与谭蓁蓁说道:“我倒很好奇,她会怎样对付我。”
谭蓁蓁嗔她道:“你这样说,我心里很是忐忑,既不愿她动手,又怕你白来一遭,以后还要对她千防万防。”
“她若能改邪归正,不对我孩儿下手,我本想着从前的事就算了,毕竟齐敏儿已经付出了代价,魏映容也不是真正动手的那个,可如今看来,她根本没打算收手,既如此,那便新账旧账一起算,这两年受过的苦,反正也都有她的份!”
想到前年乞巧那一夜,还有这两年忍受的白眼和嘲笑,清芷的喉咙就梗得难受。
谭蓁蓁与她并肩走着,恨恨说道:“你就该这样想!凭什么算了?要不是她将你带走引开,齐敏儿哪有下手的机会?今日我看她还敢怎样,她不出手就罢了,一旦出手,定让她出不了谢府的大门!”
前年乞巧,谭蓁蓁可是寻了整整一夜,那一晚,她们都是亲身经历的人。
宾客越来越多,人多眼杂的,赵初临终是不放心,抽空就来看看她,老太太醒了,清芷和谭蓁蓁就一直在合安苑待着,有女眷来给老太太请安,清芷也在一旁坐着,她虽是小辈,但以她的身份,只有旁人来给她见礼的份。
魏映容是和兄长魏文禹一同来的,魏文禹去了前头,魏映容便带着使女彩琴来合安苑给老太太请个安,合安苑里女眷不少,都知道谢府的老太太喜欢热闹,来陪着混个脸熟,更何况平南王妃也在,能有机会结识一下再好不过。
魏映容在京中一众贵女之中,身份高贵也颇有名气,同她交好的不少,在合安苑时,基本一直有人同她说着话,她打一进门就瞧见了老太太旁边坐着的谢清芷,而那姣好的面容和圆滚滚的肚子,也格外惹眼。
清芷冲她淡笑点了点头,她便又上前来见礼道:“见过王妃,多日不见,王妃气色越发好了。”
清芷无意识抚摸了下肚子,回道:“劳魏姑娘惦记,英国公府做的蒸羊羔乃是一绝,魏姑娘实在是费心了。”
魏映容目光一顿,谢清芷提起那份蒸羊羔,无异于当众羞辱她,当初言韵儿上门找事,谢清芷早就知道那不是她做的了,不过她魏大姑娘的忍耐向来极好,面上不动声色,反而言道:“只要王妃喜欢,费多少心思也是应该的。”
老太太瞧见这二人像是相熟的模样,心下奇怪,不禁问道:“什么蒸羊羔?”
之前谢清蕊特地跑回谢府说官家欲给赵初临赐婚,对方正是英国公之女魏映容,老太太还以为清芷对魏映容应该是没有好脸色的。
清芷淡笑讲了缘由,老太太呵呵笑道:“没想到魏姑娘还有这份心意,实在是难得,我就说那些传言不可信,魏姑娘这样好的出身,怎会委身给人家做平妻,到底也不是正经的大娘子。”
老太太说话没个忌讳,满屋子女眷望望清芷,又望望魏映容,都默不作声,若不是老太太提起,她们都要忘记还有这么一出了。
之前平南王妃生不出孩子,听闻陛下都干预了,想给平南王赐婚,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这消息才传出没多久,平南王妃立马就怀上了,老天还真是眷顾。
可这边是老天眷顾,再瞅瞅魏映容这头,不免就成了个笑话。
可不论是平南王府还是英国公府,都不是她们能开罪得起的,只好权当没听见,甚至连讲话都不敢大声。
魏映容出身名门,自有不凡的修养和气度,不会因老太太顺嘴的几句话就沉下脸来,索性顺势言道:“那都是些没谱的话,但求王妃不要误会映容。”
清芷才要接话说不会,老太太就先摆了摆手:“怎么会呢,她和三姑爷夫妻和睦,不会去理会那些不实之言,再者就算那都是真的,也离间不了他们夫妻二人,以魏姑娘的出身和样貌,断然不会去做破坏人家庭的恶毒姑娘,你说是不是?”
魏映容笑容一僵,点了点头。
清芷望了老太太一眼,心里不禁笑了笑,老太太为了谢府真是操碎了心,为了稳固和平南王府这门姻亲,都主动帮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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