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一个逃匿多年的多宗杀人案的凶手正在被审讯。
杜警官冷眼看着面前这个恶贯满盈的混蛋。五年时间内，这个混蛋流窜几个省，手里有六条人命。
“能给我一根烟吗？”杀人犯抬起了头，满不在乎的说道，可能他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
杜警官旁边坐着的参与审讯的年轻警官对这个混蛋怒目而视，这个混蛋被抓到的时候，正光着身子在一个发廊跟小姐嘿呦，当警察把手铐给他拷上的时候，他居然无耻的笑了。这个混蛋杀的六个人里面，有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两名年轻女人，还有一个六岁的小孩和一个嗷嗷待乳的婴儿，手段之残忍，让人发指。
那个混蛋叫狗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有名的大混混，前几年跑运输，跟一个有夫之妇好上了，后来被那个那个女人的老公知道了，拿着刀子要跟他拼命，他抢过刀子把那个男人给捅死了，杀人后就跑了，流窜犯案，罪行累累。
“老实交代你的杀人经过！”年轻警官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那个混蛋微微抬起眼皮，看了年轻警官一眼，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落在你们手里，死罪是肯定的了，其实，我手里不止这六条人命，反正都是一个死，我就索性都告诉你们吧！”
杜警官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个混蛋的跟前，从兜里掏出了香烟，塞在嘴里点燃了，拿出来又塞在了那个混蛋的嘴里，那个混蛋大口的吸了一口烟，抬头看了杜警官一眼：“我看着你怎么这么面熟呀！”
“是吗？”杜警官做警察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混蛋他没有见过呀！所以他不像那个年轻警官表现的那么义愤填膺。
“我记起来了，你是不是以前在乡镇上的派出所做过警察呀？”狗子抬头看着杜警官，说了那个小镇的名字。
“没错，我是在那里的派出所做了六年。”
“这么巧，说起来我们还是老乡呢？”狗子是个健谈的人，说起来滔滔不绝。
杜警官自然耻于有这样的老乡，不过，杜警官感兴趣的是狗子说的其他命案，很多悬案，都是在一些被抓的罪犯口中得以破解的，有时候警察知道的犯罪分子的犯罪行为也是不全面的，六条人命对于狗子来说，结果肯定难逃一死，所以狗子现在也无所谓了。
狗子抽完了一根烟，杜警官又给狗子续上了，旁边的年轻警官非常看不惯，却不敢说什么。
狗子大口的抽着烟，他心里很清楚，抽一口就少一口。
“你这人很够意思！”狗子看着杜警官，面前这位老警察，并没有因为他是个杀人犯而对他有任何的偏见，狗子决定彻底的交代问题了。对于狗子这样的人来说，杀一个人是杀，杀六个人也是杀，多交代几个，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狗子猛吸了一口烟。
“狗子，没想到你也是个文化人呀！”杜警官嘲讽的说道。
狗子笑了，抽烟抽的猛了点，呛到了，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都下来了。狗子抬起手，擦了一把眼泪：“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辍学了，出来跟着老大混了，到处收保护费，那个时候的人，不像现在这么文明，三言两语不和，就动手了，当时因为我打架的时候下手狠，大家都怕我，说我这人心黑，给我起了黑狗子的绰号，我也因为这样，混出了一番名堂。那一年，你还记得吗？两个村的人因为灌溉水抢水的事情，大规模的械斗，杜警官你应该有印象吧！死了好几个人，当时我也参加械斗了，当我看到那个人躺在我的面前，嘴里不停的吐血的时候，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别人都吓得跑了，我看到那些血，却异常的兴奋，我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在我的面前咽气，他那绝望的神情，我到现在依然无法忘记，原来一个人死的时候，是那个样子。”
杜警官对那次集体械斗的事情记忆犹新，那次的事情闹的很大，他们派出所的所长，副所长全部被撤职了，他也是在那个时候临危受命，被破格提拔成为副所长，参与处理这件事情的善后工作。
“那次的事情，你也有份？”
“我是参与了，但是打死人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那个时候哪里敢杀人呀！”狗子难得如此谦虚的说道。
“说说吧！你杀的第一个人是谁？”
“第一个人？让我想想？”狗子在烟雾缭绕中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说：“说实话，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刻，我还是说说我杀的第二个人吧！”
“不着急，慢慢来，你先说说为什么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会没有感觉呢？你不是说你杀人见血了，会非常的兴奋吗？”杜警官毕竟是老刑警了，不放过任何的细节，狗子不想说他杀的第一个人，这里面很明显就有猫腻。
“正是因为没有见血，所以才没什么感觉。”狗子说着，看了杜警官一眼，“那件案子，说起来你肯定知道，这么多年了，都是一个悬案。”
“我知道？难道是我们镇上以前发生的命案？”杜警官警惕的看着狗子。
“没错！当时我是去负责灭口的，那个笨蛋杀人没杀干净，这些都是我灭了口以后才知道的！”
杜警官腾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来：“你说的是水库那个案子吗？那个卡车司机是你撞进水库里的吗？”
狗子笑了，竖起了大拇指：“警官，你真厉害，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就都猜到了。没错，当年那个笨蛋开车去撞一辆小汽车，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被那个家伙办砸了，本来要杀母子俩的，结果只死了一个妈妈，那个孩子活了下来，害得我尾款只收了一半。”狗子说起这件事情来，就怨恨那个开卡车的笨蛋。
“那个卡车司机叫张海龙，对不对？”
“那个笨蛋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我只负责灭口。”
杜警官激动的看着狗子，他没想到，这个悬案，居然在今天的审讯中有了重大的突破。
“狗子，告诉我，雇佣你杀人的那个人是谁？”杜警官紧张的心好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那个期待已久的雇凶杀人的主谋的名字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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