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没有回声，依然静静的像个完全沉睡的人。
没有回应，不代表就真的不是在装。
唐月华走过去拉他的手，拽他，用力拉他。
没有反应。
依然没有反应。
白马依然冷漠的睡着。
“你再装是吧？”唐月华心里产生了使坏的心思。
她掀开了白马的被子，将手掌放在他的裤子上，然后，准备将裤子往下拉。
“你再不睁开眼睛，我可就要……”
她的口吻十分暧昧，明显有某种别样的暗喻，换做别的男人就算真睡着了，想必也会在睡梦中被惊醒，而后与唐月华发生点什么。
可是白马却依然像一头昏睡的白色马一样，没有动弹，没有说话，身体似乎也没丝毫反应。
男人该有的反应。
唐月华咬了咬银牙，还想找些什么伎俩来用，却忽然想起一个事，有没可能，白马是真昏睡？
她松开了手，坐在了旁边，替白马盖上了被子，冷冷笑了起来。
“就算你是真的昏睡又怎么样？对于我，你一直以来不都是似睡非睡的，你看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起码你对你的电脑还会钟情，也仅有那样你才会有认真的一刻，然而你对于我，却比对一台机器还无情。”
唐月华痴痴的看着白马，痴痴的说着话。
“如果可以让我选，我宁愿你是这么安静的一个人，也不是那种醒来之后，冷漠无情的，你也许以为安静与冷漠是两码事，可是你错了，安静的人起码还是有知觉的，他们会讨厌喧哗，而你是冷漠，你非但讨厌喧哗，你还会愤恨喧哗，你会有喜欢的东西，但是你不会随便喜欢其他的，就像我对于你一样，一直都是冰冷的工具，从来进不了你的心。”
唐月华忧伤的说着：“白马呀，白马，难道你不知道，对我而言，你早就与众不同了，你真的以为，你只是我寻欢的工具？对你而言我是，但对我而言，你早已不是，差点忘了，你根本就不是把我当寻欢的工具，而是在利用我，拿我来做一些交易，让我把你巩固好在法家的地位。你以为，我会不知？”
“是。”白马忽然开口了！
唐月华却是静静不动，并没有感到惊奇，反而是觉得正常，正常的很。
“你果然在假睡。”唐月华悠悠的说，她太了解白马了。
“你太了解我了。”白马苦笑，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明显不像是伪装出来的病态。
“我是了解你，我还知道你在假睡，你骗得了全世界，也骗不了我。”唐月华曼声说。
“那又如何？”白马冷笑，缓缓闭上眼睛，似乎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你就不怕我去揭穿你？”唐悦凝视着白马的脸，看着那张脸对自己的漠视的，她的心竟有一丝镜子般裂开的感觉。
“你去吧。”白马缓缓说：“如你所言，我利用你在巩固地位，可一旦你不再帮我，我确实也没辙。”
“你明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图谋什么，因为你从来没说，你甚至也不曾告诉自己，我相信你有一个图谋——那也必是在你极深的城府之中，你不愿意说出来，我纵然能瞧出些端倪，但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只知道，你与周逸一直在合作，为的，是一点点得蛀着法家。”
唐月华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的内心所看到的。
“所以？”白马似乎不关心唐月华知道多少，只想知道对方的动机，“你打算去揭发我？”
“要去，我早就去了。”唐月华苦笑，站了起来，又忽然坐了下来，“你明知道我，不会去。”
“因为你也是一个被困在法家里的苦命人，离开了法家，你寸步难行，可在法家里，你却如同被困住的鸟一样，没有自由，充满约束。”白马说出了唐月华的心声。
“你一直都懂我，否则，当初我又怎么会跟你……”
唐月华想起她最初在自己的闺房里，做一些不太规矩的事情时，白马被法家的护卫追杀时，闯进了她房间里的一刹那。
这世间最尴尬最难堪的事情莫过于此，然而那时候的白马却是说了一句话，让唐月华瞬间觉得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二夫人……原来你一直也有难言之隐……”这句话很普通，可是那时候恰恰让唐月华明白，这个叫白马的人，内心也是有难言之隐。
没有难言之隐，当初白马又怎么会被法家人追杀？
那时候唐月华就把白马藏在了自己的床底下，由此帮助白马渡过了一劫。
她问：“他们为什么追你？”
白马是这样回答：“因为我闯进了你的房间，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
她怒了：“你这是明摆着骗我？我知道他们是为了追你其他的事情，而且，除了你，他们都不知道我刚刚在做什么。”
白马叹息：“是啊，所以我们应该是连在了一起的人了，起码是我的性命，还有你的名声。”
“你……”唐月华瞪了白马一眼。
白马的性命对唐月华而言是不值钱，但唐月华的名声却还是要保的。
这个世界上，不要面子的人很少。
唐月华是一个美女，美女可能不好面子？
所以那时候的唐月华就知道，白马把她克制了，她救了白马，也可以说是被白马威胁了。
然而，令白马没想到的是，唐月华之后居然反客为主，对他说：“好啊，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么我需要你来跟我一起守住这个秘密。”
“什么？”白马那时候不知道这个二夫人，是多么得……热情。
那一夜白马感受到了此生的第一次剧烈的冲动，也正是从那一夜之后，他与唐月华的缠绵一直到如今。
已经不记得过去多少个年头了。
“当年法正雄没用，我才会跟你这样到了今天，可你纵然再铁石心肠，我们温存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对我……”
“我对你，一直都是如你所想的那样。”白马躺在病床上，严肃的说。
“棋子？”
“对，你我互为棋子，你需要我，我需要你，只是我们的需求点不同罢了。”
“你真的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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