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版权买断？”
“那50年可以吗？”
“什么！5年版权？多少钱……你们要多少钱！？”
一句比一句激动的声音传过来，林勉看着大脑门锃亮的男人，瞪着一双金鱼泡似的眼睛，看起来滑稽的不行。
“我觉得这个人就差问你们为什么不去抢了。”林勉忍不住笑了，“你们这个的价格高出市价许多倍吧！”
“应该不到十倍。”
安嘉懿认真的回答连宋修梵都侧目了。
“我们是诚心实意过来谈合作的，你们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地道，我们给的价格都已经超出市场价不少了，你们应该好好考虑下！如果我们拍出了好的作品，也是能顺带着给你们的网站提升口碑和曝光度！这本来应该是双赢的合作嘛！”
金鱼眼还在语重心长的劝导中，林勉有些意外了。
“这个价格竟然都没有被吓走？”
既然还想谈，就说明购买的意图很大，至少要比很多人想的都大。
戈薇变了表情，这会儿傻子都知道这个方面的市场潜力可开挖的确实有不少了。
“能花得起大价钱买本子的，这个公司如果不是中间商，那就说明真正开公司的老板是不差钱的主……你们这个公司的法人是？”
戈薇抬抬手：“是我。”
戈薇以前就是网站主编，她是帝都大学正经的文学硕士，毕业后就进了出版社，做了两年之后因为兴趣开始往网文转移，那时候各种论坛上都有被推崇的写手，但是大家都很分散。
写手的职业也都是千奇百怪的，唯一的公共点就是靠爱发电。
有些人开个文，论坛上传几章，可能要过一个多月才能更新新内容。
其中记录保持最长的一个文已经写了八年，直到现在还没写完……
不过也是这批最早期网文写手撑起了场子，但凡能坚持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各个网站的台柱子了。
这个时候的管制也没那么多，大家写文的方向千奇百怪，全凭自己的兴趣爱好来，爱看不看，不看滚蛋。
这个小众且个性化十足的圈子还没有接轨商业化，写作的方式没有任何固定的模式，所有人都在自由的世界里狂奔打滚，激荡的灵感撞击出千奇百怪的火花，有趣的灵魂一起笑骂着往前走……
不过也有很多人走散了，脱离了部队去找寻其他的人生可能。
戈薇刚正式入职这家网站做编辑的时候，更像是做义务劳工，工资连她个人的基本生存条件都保不住，还好她家境算不错，最开始的两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反正让她现在回想，她自己都佩服那时候的自己。
从编辑做到主编的时间很短，不像传统的出版编辑，网文编辑最开始异常不稳定，所以戈薇很快就成了老资历，那时候的网站老板不是没钱，相反还是个在那时候看挺成功的商人。
后来老板卖了国内所有产业，移民出国了。
戈薇连同几个同行把网站留了下来，后来网文能赚点钱了，但是维护费用也不低，反正身边的同学在自己的行业奋斗几年，基本上都能靠自己有车有房了，她还在经常为了这个在风雨中东倒西歪的网站倒贴钱。
戈薇也自我怀疑过很多次，但就算是如此也奇怪的没放弃，中途也有人想过来买这个网站，但是时间久了就有了感情，就像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算是“赔钱货”，也不放心卖出去，担心别人不够珍惜。
然后这样一耽搁就等到了安嘉懿，给了几个特别特别特别大方的价格，而且是归拢了当时的三家网站，戈薇是安嘉懿挑出来的总负责人。
后台联通之后，戈薇就带着一批人出来成立了版权部，感觉忙碌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两年来做的事情多，每天累的要死却依旧干劲十足。
戈薇觉得这个行业的发展延伸线好像要越来越清晰了。
“……这个价格是不行的，我们的全部预算也没有这么多，我们再回去考虑一下吧。”
带着两个助理接待的何莉笑着把人送出去，等电梯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矮胖男人笑着转过了头。
“美女啊，我们给的价格好不好，你们这些内行肯定最明白，我们的选择也不止你们一家，你也可以和你们的老板分析一下，希望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何莉笑着点头，目送着电梯合上，让助理去通知大家稍后开会，自己擦着掌心里的汗往戈薇那边走了。
“薇姐！”
“进来。”
何莉推开门，抬头就感觉眼前一片闪亮亮的，围着小会议桌坐着的几个人个顶个的好看不说，每个人身上的气质也截然不同的震人。
尤其是做主位的男人，一看就给人一种跟着走能做大事业的感觉。
“坐。”
戈薇指了指身边的座位：“他们对哪个最感兴趣？”
“最开始是《长乐公主》后面就变成了《妖神》，他们还看了好几本青春文学，对校园文的兴趣也不小。”
林勉也翻着书单看：“不是在故意迷惑你，想压价吧？”
何莉摇头：“《妖神》已经完结几年了，读者受众非常多，二次元衍生作品也多，还有好几首网略歌曲，cosplay这边也是热门，有人剪辑配音的小短片在小土豆上的点击量也特别多，这个文前两年也有人要买，作者没舍得买，就算是卖给网站也有签了其他附加协议。”
“你们这想的还挺全面。”
“每个都是心血，能出来的都不容易。”
说起自己专业范围内的东西何莉的感慨就多了，后面的会议三个人都没参加，安嘉懿也只提出了一个大方向，具体怎么细化专业的人肯定会比她想的更加全面。
林勉以前也是个文艺青年，对这方面的事情也很感兴趣，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册子。
“……你们的书有这么多都出版国外了？”
“不算多，主要是东南亚一些能接受这些东西的地方。”
“利润呢？”
“能做下去就算是成功了。”
林勉想了下也点头，他现在是开始进入商界了，不管做什么都要考虑成本和收益，殊不知在国内这一块的收益一向可怜，很多人求的都是能活下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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