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为他倒了一杯意大利原产的西西里葡萄酒。
“这就是我们坐在这里的目地，步枪相信美国政府有办法，哪怕是把陆军的扒光了，凑出一百万枝没有问题，卖给你们多少钱？40美刀一枝不算贵吧，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提供数百万枝俄式步枪，莫辛-纳甘1908，或者日本人的6.5mm步枪，数量100万枝以上不成问题，一枝只要25美刀到20美刀，怎么样？绝对的物美价廉”
亚瑟一愣：“你是认真的？”
“时间是无可替代的东西，没有人浪费得起。”
“你的身后是苏联人？”
“不，苏联人不会界入欧洲人的争端，我的身后站着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英国需要军火，美国人目前拿不出来，如果不想等待的话，只有我拿得出现货。”
斯科特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现货是很昂贵的，因此美国人可以把库存的老旧步枪卖到40美刀一枝，远东也可以把缴获的百万枝38步枪卖个超低价来抢生意，只不过，哪怕是40美刀一枝，一百万枝也不过4000万美刀，在整个军火贸易中占不了太大的比重。
真正的大头是军舰和飞机，英国人的海军实力目前还稳稳压着德国一头，所以只有飞机才是最需要的，波兰战役和远东战役给各大国提了个醒，战争的形式与一战相比已经有了很大区别，立体化的战场创造出不一样的战术，以空军为主的攻击方式让所有的地面部队相形见绌，甚至无法再保证行军的安全，德国的战争准备时间更长也更充份，相应的工厂转型比仓促加入战争的英法等国更有经验，等到战争开始之后，这一转型需要时间，可他们恰恰缺乏的就是时间，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主意打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头上，谁知道美国国内目前还充斥着强烈的孤立主义思潮，罗斯福政府不只一次被反对战争的议员和媒体骂成“战争贩子”“专制政府”，即使他能顶着这些压力让美国的工厂运转起来，同样面临着一个实际的问题，那就是开工不足，历史上美国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一壮举，可是欧洲目前却等不了一年了，纳粹的威胁迫在眉睫，波兰只抵抗了19天，谁也不知道，下一击会在何时何地，于是，斯科特才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①
亚瑟猜到了他的背后站着远东，却猜不透他真正的来意。
“很遗憾，我们不需要俄式步枪，也不需要日式步枪，霍内先生，你一定有办法打听到我们前来的目地，不如开门见山吧。”
“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你们不需要步枪，那需要什么？坦克要吗，经过战争检验的。”
亚瑟连连摇头：“你有飞机吗？”
斯科特反问：“你是认真的吗？”
“斯科特，不得不说，你真是神通广大，不过，我还得先声明一句，我们不会要俄国人的“小跳蚤”（指I-16），在马德里的天空②，它已经被证明了不如德国人的BF109。”
斯科特笑了：“那是人家的现役主力机，我可没办法弄来，亚瑟，你想要美国人生产的飞机吗？”
亚瑟一听来了兴趣：“你有办法？据我所知，道格拉斯公司、北美公司、联合飞机公司所有这些加起来，一个月的产量只有400架，连美国空军都满足不了，霍普金斯先生告诉我，到明年年底能给我们的产量是一个月250架，你能给我们多少？”
“你需要多少？”
“一个月1000架，包括战斗机、轰炸机和运输机。”
亚瑟根本不相信他能做到，斯科特一听这个数字就有了底。
“支付方式呢？”
“你真有办法？”
“当然，你的需求太低，可能拿不到多少折扣。”
亚瑟震惊了，一个月1000架的产能在目前世界上所有的国家中，只有德国人能做到，英国人最早也要到明年年中才可能达到，难道是苏联？可对方又说过了，是美国人生产的飞机。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里，罗斯福和他的智囊们也在纠结这个问题。
“国内的飞机生产能力要恢复起来需要一段时间，远东可以用生产速度打败我们，英国和法国需要现货对抗德国人，我们能做的很有限。”
霍普金斯说道：“现在不是全面启动军火生产的时候，至少也要等到大选过后，否则你的对手一定会抓住这一点大作文章，攻击我们将美国人带入战争。”
“那样的话，英国人一定会等不及的。”
罗斯福摊摊手：“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把那些库存的旧式步枪、子弹和山炮打包卖给他们对吗？”
“恐怕只能是这样。”
霍普金斯晃动手臂：“如果发布禁令，不准普惠公司出口发动机，远东可能会失去飞机生产能力，可是那样的话，我们就要补上至少一亿美刀的订单给普惠公司，现在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赫尔补充道：“好消息是，远东需要我们的发动机，即使他们能为英国人生产飞机，也离不开美国的支持。”
“那样我们就更没有理由阻止这笔交易了。”
霍普金斯叹了一口气：“据我所知，英国人没打算付现金。”
“贷款？远东有银行团吗？”
“远东人连货币都没有，在那里我们的美刀比俄国人的卢布更好使，在他们内部，似乎使用一种信用货币，或是易货方式，很原始。”
罗斯福出人意料地说道：“让他们接触吧，如果真的能达成协议，美国银行可以为他们提供信用贷款，促成这笔交易。”
霍普金斯和赫尔俱是一愣，随即好象明白了什么。
①法国在39年底就向美国订购了大批战斗机，可是直到40年6月战败投降为止，交付的还不足五分之一，最后这些订单全都便宜了英国人，可见当时的美国生产能力有多差。
②指西班牙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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