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为白妖娆成了花魁,万一方哲耀看上了她,你的一番苦心,岂不是……”
“溪儿居然会关心我,真是意外。”
楚轻侯含笑看了唐溪一眼,眼底的温柔之色一闪而逝。他自然而然拉起唐溪垂在身旁的手,面色却没有戏谑调侃,似乎他只是想握住她的手,仅此足以。
掌心传来的温度,仿佛带着一股魅惑般,还有一丝暖流传来,让唐溪心头只有平静淡然,生不出一丝情欲。
不松不紧,她的手这么被他握住,仿佛这是在自然不过的动作,唐溪没有想抽手的念头,也没有回应的冲动,只放松了力道,让自己的手被他的掌心包裹,心绪宁静。
夜风吹拂,二人站立船头,衣袂飘飘,裙纱飞舞,不禁让一直跟在后面船上的水墨和笙兰等人,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
一双璧人,天作之合!
“呸呸呸……”水墨甩掉脑中突然冒出的这种念头,暗自轻嘲,哼,她家先生,岂是唐溪这野蛮的丫头配得上的?
“嗯,小姐和楚大人,真是……”笙兰看的满脸带笑,心头欢喜。她的小姐和楚大人,似乎感情很好的样子,否则,小姐怎么会容许一个男子和她如此靠近?
谁都没有注意,一直站在船尾的花飞,眼神骨碌碌四处乱转,一颗心犹如猫抓了一般。
好多美人啊,就算不能一亲芳泽,近距离看看摸个小手也好啊。
看前方几人似乎没有注意他,花飞小心翼翼的进了船舱,然后来到后面船尾,身形一动,整个人犹如夜色下的飞燕,轻飘飘落在了不远的临船上。
几个飞跃,已经再也看不到他了。
“白妖娆姑娘,如今一百六十万两!”貌似评判的中年大儒又喊了起来,引得周围人满脸狂热,不约而同的为白妖娆高呼起来。
水若烟此时不过才七十多万两,云飞雪比水若烟稍微多一些,接近八十万两的样子。二人站立的花船,吃水线比最初足足下沉了两寸,可见船上的银子重量。
看情形,似乎已成定局了啊!第一名的花魁,当之无愧的就是白妖娆了。
这时,唐溪听见身侧三丈开外的一只小船上,有人不甘心的道:“可惜,看来飞雪今晚顶多是第二名了!若是段小公爷也在,他是喜欢飞雪姑娘这般类型的,只怕就轮不到那人嚣张了!”
他身旁的人立即符合:“可不是,那人不过才拿出一百万两来,若是段小公爷在,别说一百万两,就是两三百万两,那也不在话下。”
“哎,我的飞雪姑娘,你得不到花魁之名,一定很伤心吧,改天公子我一定去好好安慰安慰你……”
剩下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唐溪就没有再注意了。她记住了一个名字,段小公爷,他是谁?
“不用想了,那段小公爷已经死了一年多,今晚怎么也不会来了。”
死了,居然死了?难怪那些人会如此遗憾!
不用唐溪问,楚轻侯解惑一般,直接说了起来:“段小公爷是恒国公唯一的儿子,花钱如流水,而恒国公乃是已逝太后的亲弟弟,段小公爷算起来,还和德庆帝是表兄弟。他和福亲王一般,也是个纨绔子弟,一辈子只知道享乐纵情。”
唐溪顺口调侃:“有你这位大神医在,他居然会死?”
原本她根本没有在意,没想到却听楚轻侯道:“他不是病死的,而是失踪了,两年过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就连恒国公爷死心。德庆帝也派人查过,但根本查不到他的去向,最终只能认定为死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感叹道:“当时这事在朝中也闹起轩然大波,恒国公就这么个儿子,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直到现在也没踪影,但毕竟时日一久,事情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了。”
“他的失踪……和你有关吗?”唐溪的声音带着几许试探,她转头看着楚轻侯的眼睛。
眼瞳幽深黑暗,仿佛无尽的苍穹无边无际,忽的一点光华闪过,楚轻侯唇角一扬,语气暧昧而低沉:“你是问,他是不是我杀的?”
“在你眼中,我就个如此弑杀之人?”
楚轻侯凝望着唐溪,面色没有丝毫波动,平滑如镜。他眼中也没有半点怒意和生气,只是在平静的询问唐溪的看法。
矗立船头,夜风不断,他鬓边的发丝吹拂的有些凌乱,几缕拂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又被他随意拂在身后。人如玉,润如水,如此夜色下的楚轻侯,温润的不带一丝烟火之气,更让人想像不出他还有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就连唐溪,似乎也有些不懂了,眼前这个几近完美的男人,究竟那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她终究没有说出口,似乎面对他那双幽暗的眸子,她不忍出口。
没有等到唐溪的回答,楚轻侯也没有执意,时间就在二人的沉默中一点点流逝。
河心渐渐安静下来,一条条花船消失了,慢慢的顺着水道离开,周围的小船也减少了一些,那一个个有钱的公子少爷们也逐渐上了岸。
仅有三条花船还飘荡在河心,静静的点亮着花灯,飘扬着轻柔的乐声。
众人知道,这是前三名花魁在花船上答谢她的恩主了。红烛高照,美人含笑,今晚又是一个让无数人不得成眠的夜晚。堤岸上围观的人开始慢慢离去,一个个脸上却依旧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还有那没有完全消退的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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