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元驹哪有这个能耐?
德庆帝丢了什么宝贝,什么时候丢的他都不知道,谁偷了,什么时候找得回,他又怎么猜的出来?问他,还不如让铁翼卫去寻的好!
可是现在,这些话他根本不敢说。非但不敢说,而且必须立刻马上,告诉陛下答案。
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乌元驹想直接昏死过去算了。
“如何,能不能找到?”
就在乌元驹急的满头冒汗的时候,德庆帝阴沉的声音又响起了,映衬着周围昏暗的环境,仿佛鬼森森的充满了寒意。
乌元驹浑身冰凉,脑子却转的飞快。
终究是装神弄鬼多年,即便到了危急关头,却也不不至于认命。他装模作样的观察了一番,干咳了两声,立即道:“紫薇明亮,预兆陛下万事大吉,只是护身的天钺星稍显暗淡,偏离正位些许……”
一低头,他已经看见了德庆帝不耐烦的脸色,忙道:“陛下若遗失了至宝,天像显示,此物并未远离宫城,尚在陛下身边,只需要细细寻找,不出一月……”
“嗯……一月?”德庆帝听得咬牙切齿。
一月?他的印玺要一月才找得回来,那朝务还不得乱套?本来今天下午在御花园他就想立即颁旨,笔都拿起来写了一半了,没想到临时一摸身上,才发现东西不见了。
这枚印玺他素来贴身带着,就连洗澡睡觉也不离身,现在居然不见了?谁拿的!
这叫他如何不慌,如何不怒?
竟然有人敢动他的东西,简直是想死了!
看了一眼滚滚冷汗的乌元驹,德庆帝更加心乱如麻,却又有些侥幸,这东西是不是自己一时不小心,忘在哪里了。明知他自己不过想要点安慰性的话语,眼前这人半点给不了他真正的帮助,他说一月才能找回,难道还能强迫他改成一天吗?
越想越恼怒,越想越烦躁,也不知道吩咐下去之后,铁翼那边有没有消息了。
“哼!”
德庆帝重重哼了一声,拂袖便走。
天坛之上,乌元驹腿一软,缓缓倒了下来。
……
朝中乱成一团,但依旧封锁消息,并没有将闽贵突发大水的事情散布出去,盛京距离闽贵千里之遥,就算是民间的消息,也不是几日就可以到达的。因此盛京城中,一切如常,即便隐隐有压抑之感,普通人也察觉不出。
唐溪在家中待了两日,没有外出,她不想在这敏感的时候又生出事端。即便没有亲眼看到,她也可以想象,如今的朝堂上是怎样一番情景。
灾情需要救援,赈灾的钱粮统统都要调拨,灾民需要安抚,还要查清洪水的原因,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还有当地的官员情况,社会秩序,这些统统至今没有消息,至于大皇子方凌玄的生死,更是最让人忧心。
只怕盛京城的众人还以为他依旧在闽贵巡视,只待回京便封为太子呢?
却不知道如今的局面,已经又换了。
除非方凌玄安然无恙,能够将闽贵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让人挑不出刺,否则,他一到闽贵就突发洪水,焉能没有人怀疑是不是他这个‘代天子’的名义不符,以至于才引来了上天震怒,天降洪水吗?
无论方凌玄多有准备,多有才干,只怕这次都麻烦了,有楚轻侯和方濯尘在背地里动手脚,他能处理的了吗?想都知道结果!
正在唐溪思绪烦乱之时,笙兰进来了,朝着她笑道:“郡主,午饭已经好了,你是一个人吃还是去和夫人吃?”
猛然回过神来,唐溪才觉得有些饿。
想起父亲唐俊卿这两天忙着交接处理医馆的事,还需要忙几天,然后才能清闲的下来,她笑道:“我和娘一起吃好了,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
“嘻嘻,郡主就是孝顺。”
只是等见到林氏,唐溪才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忘了夹菜,就是端着碗愣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还不自知。
“娘,你怎么了?”唐溪放下碗筷,摸了摸她的手腕:“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
“没有。”
林氏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个笑容:“我想着你爹说要将医馆交给那个什么掌柜打理,他以后就不再操心了,可是……那终究是唐家的祖业,那什么掌柜毕竟是外面请的人,会不会不合适?”
不由得哑然失笑,唐溪道:“娘,你居然操心这个?爹管唐家医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放心他?他如今是想多陪陪你,这才将医馆放出去让其他人管,爹办事,你放心好了。”
“嗯……”林氏勉强笑道:“说的也是。”
“若是娘不放心,等晚上爹回来你问问他不就好了。”
“不用了。”林氏闷头吃饭,不再多说。
看了看她脸色,唐溪不由得道:“娘,你若是在家无聊,不如下午我陪你出去走走?风雅阁景色宜人,清静又人少……”
林氏忽的放下筷子,笑道:“不用了,天气有些热,人也有些倦,我下午睡一会,溪儿你自己去玩吧。”
“哦,那娘,你好好休息吧。”
看着林氏的神色,唐溪总觉得今日的她,说不出的怪异。虽然说话还是那么温婉细气,但那眼神……似乎不敢直视她似得,眸眼低垂,仿佛心中藏着什么秘密,不敢让她知道一样。
她这个娘,她太熟悉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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