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春雨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在梨花白杏花红的三月底,阵阵的花香透过微开的窗帘给人一种沁入心脾的香。
躺在床榻之上的宋长洛迷迷蒙蒙嗅着花香,不知是花香扰了清梦,还是梦中有花的清香。
总之在拜托了吕蒙一件事情之后,她的心里也久久的不宁。在一阵凄婉的思绪当中,想着当年也派人找过楚堂煜的尸首,但是都如同泥牛入海,就像她查的时候是毫无声息。
就像当初悄悄的派的落飞雪,也是默默的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出现给她任何的回复。
可是在船靠近埠头时,她仿佛在岸边的人群当中,看到那个高而瘦的人。正是在血泊当中将她救起,在群狼口下夺她性命之人。可为何跟踪着她,却迟迟不给自己任何的禀告,难道说半年多来一无所获吗?
宋长洛依旧是难解当年的噩梦。那个如阳光一样会笑的楚堂煜,就自杀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她又昏死了过去,不同的是她梦到方华痛恨这个人,将丢弃了性命的人扔到了深山野岭,所以无论她怎么寻找也寻不着踪迹。
宋长洛几乎一夜都在做着这样的梦,所以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人也更希望找到那个能够说阴媒的,看看是否有什么法子。
早上起来便有春柳伺候着梳妆。由于她心心念念有着心事,并没有看到春柳给她高挽着发髻。回过神来的时候想着一会儿出去,一时这般打扮觉得有些不妥。马上换了简单的十字髻,就连着装也偏于朴素一些。
待到一切收拾停当,早有侍女端来了早点,她用过之后想寻吕蒙来问问昨日之事,但是一向打着教导孩子为名的人,今日是不带传话堂而皇之的来敲门了。
宋长洛只是简单的告诉他,得和自己的母妃打个招呼,不然待会启程的话,怕她的母妃寻不到在着急。
另外又去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孩子,如今有人细心的照料着,她也不用担心谁来暗害了。
出来的时候吕蒙在驿馆门前等着,两个人直接去了对面的茶馆。
做生意人永远都是守信的那个,随着小二的招呼,宋长洛看到了自己要见的人。而对方也察觉到了邀他前来的人,直接站起身来。
要了一壶上好的茶水,不带宋长洛问自己的问题,对面坐着的男子已经说道:“鄙人尚文喜,做阴媒已经十几年,敢问姑娘给和何人做媒?”
说着话上下的打量着宋长洛,年纪二八芳华左右,有着一般人少有的容姿,端坐之间稳重贵气。
他再看看一旁的吕蒙,似乎断定这是对方的小妇人。看着倒是郎才女貌,只是女子的姿容要偏上,但是看着温文尔雅的吕蒙,也用好姻缘一般的眼眸看着。
吕蒙不由得微笑一下,“有劳先生。”
“您客气,您客气。吃的就是这碗饭,事成的时候还要公子打赏!”
“这个一定。”
说完之后又转向了宋长洛,他倒是看的出来事主在这。
宋长洛略一思索,闪着明亮的眸子对他说道:“先生,若是找不到尸骨,可能够配阴婚?”
尚文喜一听微微的皱眉。
“还请先生想想办法?”吕蒙在一旁说道。
可是对方摇了摇头,“真的不好办。”
“你想想,这阴婚就得有双方的尸骨在,若是没有的一方…就如同我们现实当中的婚姻,抱着大公鸡成婚的只能叫婚姻,他没有实际效应。”
“可若是另一方不是尸骨呢?”第一个问题还没解决得了的时候,宋长洛的第二个问题也抛了出来。
“什么?”尚文喜皱了下眉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说活人可以配阴婚吗?”
尚文喜一听这话道:“可以留下遗言,死了之后合葬,也是阴婚的一种。只是还有一方找不到尸骨吗?”
宋长洛点头。
“那活着要配阴婚的人是谁?”尚文喜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
“是我。”宋长洛也是丝毫都不避讳。
“你们…不是夫妻?”
“谁跟你说是夫妻了!”吕蒙道:“她的说法你看可行?”
尚文喜看了一眼宋长洛,“这件事情有两点不行。其实像我们做先生的,为的都是挣银子养家糊口。但是如此我也不能糊弄二位,这第一对方没有尸骨,其二等到这位小姐百年风烛之后,怕是我也已经入土为安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们所托非人。”
尚文喜说着起身站起来,“还要感谢二位的茶水招待,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如果我活着配阴婚呢!”宋长洛稳稳地坐在那里,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事成之后我给你百两纹银!”
尚文喜迈出的步伐不由得停下,他回眸看了眼宋长洛,似乎是有着一丝不忍,尤其面前是那么芬芳的玉人。可眼中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怨恨,似乎是恼怒对方不知轻重。
尚文喜虽然是做死人买卖的。可以说只有不成婚的男女才能成全他的买卖,只要是这样的人死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成全。但是这种成全他却不想要,甚至看着花季的男女就这样凋零了。每每配成一对阴婚,他都要默默的祝福着,来生一定是长命百岁之人。
眼下要不是宋长洛出的银子多,再加上他的小儿子生病了,他真想一跺脚就走。
“先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想要配阴婚也是有原因的。他是我一生都想要嫁给的人,可是偏偏造化弄人他故去了。还请先生能够成全我,不单以白银酬谢,还有我的一片赤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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