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徐徐,阳光透过层层翠绿,打下一树的斑驳。
花颜是在清亮的鸟鸣声中清醒的,醒来时身边早已不见白孤宸的身影。
而后,身后各种翻动的声音作响,花颜转身一看,却是白孤宸在那辛勤的劳作。花颜揉揉惺忪睡眼,慵懒惬意,骨头打碎了一般的松散,坐没坐形,站没站形,拖着懒懒的步伐来到了白孤宸身边。
“你这是干什么呢?”花颜看正对着几块木头认真比对的白孤宸,不解的问。
“石洞确实太过阴凉,住着不舒服,况且又在悬崖峭壁上,出入多有不便,你我二人还是得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总不能夜夜都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天地为家。”白孤宸一边回应着,手里的伙计也没停下。
看着在木屑堆中怡然挺立的白孤宸,花颜还真有种樵夫上身的即视感。
“我们两的伤虽还没痊愈,但也能行走自如,上头形势如此危急,你不赶着回去吗?”花颜心下有些难安,怕自己这样霸着白孤宸,会碍着他前行的路。
白孤宸闻言将手中的伙计暂且放在一边,上前将花颜的披风拉好,温声道,“我父亲和佛衣鬼手都已经脱困囹圄了还能有什么大事,剩下的那些烂摊子自然会有人打点,现下最紧急的事是把你的伤给养好,难得此处清净闲适,没有江湖倾轧,可以安心休养,何不在此处多歇歇。”
白孤宸将花颜裹得严实后,又凝眸望着花颜,“还是说,你想离开了?”
花颜摇头。
跟白孤宸在这里过的两日是花颜出了未名岛之后,最放松、最开心的一段日子,花颜恨不能跟白孤宸在此长相厮守,又怎会想要离开。
“那就不要多想,这年头,少了我们两个,也差不了多少。”
听着白孤宸的话,花颜安静地点头,也撸起了袖子,一起帮忙搭建自己的新居。白孤宸也没拦着,又不想花颜太过劳累,尽挑了些轻松、简单的活给花颜,这回花颜没有再唱反调,低眉顺耳,很认真地在一旁打下手。
许是因为是自己跟白孤宸的爱巢,还是两人一砖一瓦亲手垒成的,所以花颜做的十分的投入和认真,像是在虔诚的顶礼膜拜。
时光悠悠,风在吟唱,霞光在两人身后泼成了一幅浓烈绚烂的水墨画,颇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随适,渲染出一派男耕女织、田园般的旷古绵长。
花颜拍了拍手,退后了几步,在不远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管怎么看,对于自己和白孤宸的劳动成果说不出的满意。
“嗯,前有溪流后有山,红霞满天花满楼,小竹屋就枕在小山头。”花颜心情颇好,哼起了小歌谣。
两人的爱巢大功告成,接下来的日子,温柔的腻人。
门前坐看云起时,晚来清风淡淡香,闲来无事在山间小林轧轧路,疲了,累了,就席地而坐,过的是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掬水月在手,花开香满衣。不问俗世路,只求心归处。两人身体力行地谱写着禅诗般的静美。
一声凄厉的长鸣划过天际,打碎了白孤宸与花颜安谧的迷梦,惊醒了暖沙处的鸳鸯。
“是苍穹。”白孤宸看了眼天际处。
“后面还跟着一堆杂七杂八的鸟儿。”花颜指着上头黑压压的一片惊叹。
“看来我们两消失的这一段时间,老头子他们坐不住了,把白星的这些天上飞的朋友都请来了。”
对话间,穹苍已经眼尖地发现了两人的身影,一个俯身就冲了下来,后头拉杂的一片像乌云一样也跟着盖了下来。
穹苍刚在地面上站好,它后头的小弟也着了地,只见穹苍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它的千军万马,一步,两步,很有排场地走到了白孤宸和花颜的面前。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两只翅膀也不闲着,在不停地摇摆。
鬼知道它在说什么,反正白孤宸和花颜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它作秀。
苍穹急了,一跃而起,跳到了花颜的肩头上,猛的狂啄,虽然力道不大,但咯着肉也是有些疼的,花颜连连讨饶。
白孤宸一把就把它揪下,苍穹瞬间就安分了。
都说动物天生感官敏锐真是一点都不假,白孤宸和花颜,谁惹的起,谁惹不起,苍穹还是心里有底的,柿子当然就得挑软的捏,白孤宸一看就是个得躲的瘟神,苍穹不敢造次只好往花颜身上下手。
微观上来说,战术没错,但在宏观上,战略就出了偏差。
这苍穹啄了花颜就不是在撩白孤宸的逆鳞吗,这可还得了。
苍穹没了来时的神气,耷拉着脑袋弱弱地站在了一旁。
“行了,这鸟儿来找我们多不容易。我们还是别逗它了,况且我们在这里确实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是该回去了。”
“嗯。”白孤宸微微颔首,侧身就撕下了一块衣襟绑在了琼苍的脚上,“你可以走了,你主人看到这个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穹苍会意,带着它的追随者,又神采奕奕地飞向天际,矫健的身姿在空中留下一湾长弧,宛若天空的霸者。
花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对着还躺在地上闭目小憩的白孤宸嚷嚷道,“起来了,该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回程。”
短暂的宁静过后,总是要直面江湖风雨,两人身上都有各自的使命和担当,逃不开,躲不掉。花颜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玩的也够了,至少挣回了受伤的本,要是再腻歪下去,很怕自己就此泥足深陷,沉湎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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