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灿的声音沙哑听的董美玲浑身冒鸡皮疙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仇人，她这是来复仇来了呢。
董美玲不耐烦的打了打胳膊上的蚊子，皱起的眉头间满是烦躁与对她的不耐烦，真是麻烦！
她都不知道黄灿烦人起来这么讨人嫌，自己不愿意说这些非要自己说出来。
“你也真的是好意思，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成了姐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龇牙咧嘴的样子，跟讨债的恶鬼似得。我哪儿高攀得起你这种妹妹啊，你自己喜欢在这里待着喂蚊子，那你就自己待着。我这皮肉可禁不住蚊子糟蹋。”
“你别走！”
黄灿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像溺水的人揪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希望支撑着她去问出一个结果。
“你别走，你回答我，你告诉我真相，我想听你说实话。”
“行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这苦情戏演给谁看啊？”董美玲想要甩开她的手，却没想到她抓得那么紧，“黄灿，放手，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啊！”
太烦人了！
董美玲真是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居然遇到这样的一个朋友，亏她之前还一直觉得两人关系不错呢，今天她可算是全部都看清楚。
‘有句老话说的是真的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死丫头跟我闹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刚才就是说不出半句话？’
她的冷漠眼神，一举一动，都让黄灿的心犹如刀绞一般。
时隔不过才一年多，只不过一年多没见面，如今却物是人非，眼前人音容不改。却非彼时人了。
“不，我不放。”
黄灿就差点没有给她跪下来了。
“学姐，你就告诉我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一个结果，我要一个答案！你要听你一句实话！”
“黄灿，你是不是疯了，赶紧给我放手！”
什么东西啊，今年是流行死缠烂打吗？
“黄灿。你有完没完啊？你要是闹够了你就赶快放开我，我没时间在这里陪着你一个人玩！”
听她这样说后黄灿还是内心揪住那一点点的执念不放，从下到大她就没有被人这样伤害过，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架在火上烤。
董美玲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朋友能做出来的事情，偏偏就有黄灿这么一个傻瓜还相信她是自己从前的那个好朋友。
“学姐，我拜托你了，我拜托你跟我说一句真话好不！不然你要我怎么帮你啊，你要我怎么帮你去对付李森林啊！”
我不需要你这个蠢丫头去帮我对付谁！”
董美玲铆足了力气一把给她推到了地上。
黄灿摔了一个屁股蹲跌在地上起不来了，她这时候还伸出一只手。指望她可以扶自己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成姐姐，既然把我当姐姐了，你还问什么问？！我看你就是喜欢上了李森林那个贱男人！下贱！”
“你骂我……”
黄灿失魂落魄，双眸毫无神色，她痴痴地看着董美玲，心在这一刻化成了片片碎片。
“对。我骂你，那又怎样！都怪你自己蠢！”
她冲着黄灿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你又瞧不死我。”她要是蠢到这个地步，早就没脸继续在这个地方待着了。
“我董美玲这么久只被男人这么死缠烂打的纠缠过，黄灿，咱俩也算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话我也不想说的太绝了，你要是喜欢那个李森林你尽管去追求，反正都是我玩剩下的垃圾，我也不屑于跟你计较。”
玩剩下的？
‘她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连这个学姐都不告诉我呢？’
黄灿心中痛苦不已，看着眼前这个仍旧是那张熟悉面孔的女人。她好像还是她，身体，皮囊。都如同往常一样，可为什么在她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却让她觉得如此的陌生。
“你看你现在这副窝囊的样子，当初我跟你刚认识那会儿的时候你那股子狠劲儿去哪儿了？我要早知道你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如当初让你被那群小流氓给欺负死呢。”
董美玲言辞犀利，一字一句皆是毒药，在黄灿的身体大脑里面不断放大回响，她神情一阵恍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声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远。
乃至于走了好久，她都不知道是自己眼中的泪光闪烁让她眼前变得模糊，还是这座城市的霓虹灯光太过于的耀眼，让她们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她这一路的失魂落魄没有目的前行。她那颗胡乱跳动的心不断的在胸膛里面乱撞，眼下连呼吸一口都觉得空气中灌满了铅铁，让她整个人越发得沉重了起来。
为什么董美玲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和李森林还在一起过，她真心实意的把她当成了朋友，她却从未对自己坦诚相待过。
回想起当初两人刚见面的时候。
“被欺负了就要狠狠的反击回去。如果你连反击别人的勇气都没有的话，别人就会抓住你的弱点，踩在你身上，明白了吗？”
明明是相差不大的年纪，可是董美玲却好像一个邻家大姐姐一样，在那个时候送上来了温暖。
“喂，你的衣服湿了，呐，把我的外套拿过去穿吧。”
董美玲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明媚如光的笑容仍在眼前，黄灿伸了伸手，从记忆中抓了个空。
“好了，你不要不好意思了，你穿我的衣服虽然是大了点，但是总比你湿漉漉的回去好吧？你会感冒的，你的家人也会担心，不要总想着给别人制造麻烦，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呀笨蛋。”
黄灿僵硬的脸上强硬的挤出了一点表情，她咧嘴明明是在笑，可却比哭更加难看。
“好了，不要哭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不受点委屈啊？哭有什么用啊，又不能让欺负你的人受伤，把眼泪擦干，别招我烦啊。”
董美玲那些年对她说的那些话皆在耳中，做的那些感动她的事情也还历历在目，可为什么如今两人在一起，却弄成了这个样子？
“学姐，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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