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声的母亲闻言脸色大变,“咋地了,别着急,慢慢说,是不是春花她……要生了?”
梁生点了点头,“是 ,不过看样子不大好啊。”
梁生娘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大孙子要紧啊,什么热闹不热闹的,什么灾星不灾星的,儿媳妇这是头胎,女人生娃娃那可是鬼门关走一圈啊。
“接生婆呢?”梁生娘催促着儿子,“你快去请啊!”
梁生急的直跺脚,“邻村的接生婆徐大婶不是提前跟咱们说过了吗?她这一两天要去看闺女,不在家,这会儿肯定还没回来呢,我以为春花不能这么早生呢,娘,咋办啊?”
梁生娘也有点儿乱来了,不过还是指挥着儿子,“咋办咋办,你都成亲了,一点儿主意都没有吗?再去别的村子请。”
叶繁耳见过春花,她的胎位有些问题,经验老到的接生婆给接的话还没事儿,如果生手的话,很容易一尸两命的。
梁生不是没有主意的人,只是这会儿急的脑袋有点儿乱了,“那我这就去。”
“等等!”叶繁耳叫住了梁生,“我可以帮春花嫂子接生。”
众人一听,眼神里充满了不相信,就连梁生娘都是摇头的,“繁耳啊,大娘知道你是好心,可你自己都没生过娃娃,咋会接生呢?”
梁生娘不经意的扫了眼站在那里的黄英,她可不是什么善茬,只是不愿意惹事儿罢了,“小灾星,都是你,害的我们家春花早产连接生婆都找不到,要是我家春花和我大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老婆子就跟你拼命。”
黄英刚想解释,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却被黄大兴瞪了一眼,黄大兴还是知道的,这会儿生事儿没什么好处。
“梁大娘,接生婆应该之前就来过,跟你们说过春花嫂子很可能难产吧?”
“额……是说过,你咋知道的?”梁生娘惊讶的看着叶繁耳。
“您别忘了,我是个郎中,我看过春花嫂子的,她胎位不正,如果不快点儿的话,很容易一尸两命的。”
梁生赶忙点头,“繁耳妹子,你说的太对了,之前我就请许大娘家里来看过的,她也是这么说的,要我们好好的看着,今天要不是这事儿闹的,我们也不可能了离开人,让她一个人摔了一跤。”
说罢,他同样用愤恨的眼神看着黄英,因为之前的灾星之说,原本只是巧合的事儿也落在了黄英的头上。
黄大兴想要替女儿解释,可是这种自打脸面的话,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的。
这会儿他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下因为梁家媳妇要生孩子的事儿,大家的注意力暂且就从黄英的身上移开了,但是那不表示大家因此就放过了黄英。
叶繁耳也没有再揪着黄英不放,毕竟救人要紧。
刚刚她的那一番话,已经得到了梁生娘的认可,她拉着叶繁耳的手,“孩子啊,我家春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命,就交给你了,以后谁说你是灾星,大娘我就跟她拼命。”
叶繁耳回握了下梁生娘的手,“我尽力而为,万一……”
虽然叶繁耳很有把我,但是什么事儿都有个万一,她只是想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万一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落个埋怨。
当然,叶繁耳有九成九的把握,那一幕不会发生的。
梁生娘虽然是个乡下女人,却是个懂道理的,她的眼中满是交集,平日里婆媳的关系也处的很好,“大娘知道,你能搭把手就最好了,大娘把话撂这儿,要是真的有那么个万一,咱们都不会怪你的。”
叶繁耳跟着她加快了脚步,边走边说道:“嗯,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快点走吧。”
村民们也跟着一道去了梁家,不过之前梁生娘的那句话,已经把矛头指向了黄英,虽然她现在没来,可是大家关于她的议论却没有停止。
“真是的,刚抓到灾星,那个灾星就发功了,看把人家春花给克的,这要是一尸两命了,梁家不得跟他们拼命啊。”
“可不是嘛,真想不到,村长折腾这么一大气,居然那个灾星就是自己的闺女。”
“唉,你说黄英会不会被赶出村子去啊?”
“那谁知道,害的咱们差点儿就愿望了人家繁耳。”
所有人心里都有数,黄大兴之前口口声声的去叶繁耳家门口闹,不过是公报私仇罢了,可结果,人家叶繁耳根本就不是灾星。
如果她帮着春花平安的生下孩子,那可就是福星啊。
男人是不能进入生产的屋子的,梁生在门口急的溜溜转,伸长了脖子往里面张望,旁边有些年长一些的女人劝着他,“大兄弟,别着急,谁家的女人不生孩子,都是要过这一关的,没事儿。”
女人本来也是好心安慰,只是说的话有点儿不中听罢了,梁生本来就急的要死,听到这样的话就有些不高兴了,“我家春花能跟别人一样吗?她身子不好,拼死为我生个孩子,我咋能不着急,谁家的媳妇谁心态。”
“呦呦呦!这话说的!”女人撇着嘴,不可否认的,她嫉妒了,春花那个身子嫁了这么好的男人,想当初她在生娃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他家男人都没管过一句。
梁生不愿意搭理这些女人,大声的朝着屋内问道:“娘,咋样了?要是真的不行,就保住春花,春花最重要啊,孩子我不要了。”
同一时间,春花正气息微弱的跟梁生娘说一定要保小,这个孩子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有的。
“繁耳,咋样啊?”这么大的事儿,梁生娘可不敢自作主张,她虽然爱孙子,但是儿媳妇素来孝顺,孩子可以在有,这么好的儿媳妇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叶繁耳深吸一口气,“她是真的难产。”
如果保小的话,强行的把孩子拿出来就行了,可是叶繁耳想要两个都保。
“那咋办啊?”梁生娘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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