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结束了游览未来生活地区的陈默顺着地图返回了小别墅中。
无聊换着节目看的胡八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了眼，忍不住赞叹道。
“这身衣服不错，你看起来就像个文质彬彬的研究者。”
“多谢夸奖。”陈默点点头，然后随手将西服和白大褂丢在沙发上，走进厨房。
“对了，闲瑜，你现在的腿感觉怎么样了？每天晚上记得敷药。”
“教官，我每天晚上都敷的。”
“嗯，凯瑟琳也找到金针了，正在邮寄过来，差不多后天到。”
“嗯，好。”
“那吃饭吧，今天我就做了些凉菜。”陈默端着两盘凉菜放到饭桌上，招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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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联邦学院图书馆矗立在一片小树林之中，灯火通明与周围树林的黑暗显出巨大的反差，就像迷茫在黑暗中的人找到了希望的光明。
作为西兰联邦最高学府，图书馆永远都是座无虚席，穿着合身校服的学生们或靠在书架上，或垫着一张纸坐在可以照出人影的瓷砖地面上。
安静，和谐，友好的氛围充斥在图书馆的每一个角落。
一道成熟干练的身影穿着与她职业装束不太搭配的纯白色棉拖静静踏进图书馆的大门。
偶尔抬起头缓解一下酸疼的脖子的学生看见了这个身影，于是悄悄戳了戳自己的同伴，低声道
“是褚导师。”
“褚导师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图书馆的书应该没有褚导师需求的才对吧。”
“褚导师上楼了，她是来找新收纳的论文的吗？”
“谁知道。”
……
那道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寂静的图书馆一楼开始了片刻的低声议论，但除了几个好奇宝宝跟上二楼之后，这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褚竹雨随意的回头瞥了眼，躲在楼梯角的几个好奇宝宝连忙把脑袋缩了回来。
没有去理会那几个隐藏天负的好奇宝宝，她迈开大长腿，随意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寻了个墙角坐下。
哗啦
褚竹雨半径三米的人不约而同起身，小心翼翼的撤离。
二楼越发寂静，就连翻动书页的声音都变得小心谨慎。
褚竹雨恍若未觉的看着书，她已经习惯了其他人躲着她的行为，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要躲着她。
……
图书馆一楼，刚刚安静下来的窃窃私语又因为一个人的踏入而再次兴起。
“机械专业的越冰怎么来了，她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待在实验室的吗？”
“嘿，兄弟，你这么了解她的时间安排？”
“嘿嘿，好歹也是校花榜上的第五席，怎么也得了解点啊。”
“额，听说她虽然是第五席，但后援团却是最庞大的。”
“机械专业那群牲口，好不容易有个校花级的妹子在他们那和尚专业，能不护着点吗。”
“咳咳。两位，我们是机械专业的，咱们出去聊聊。”几双大手拍在他们肩膀上。
……
正在阅读的褚竹雨感觉有人坐到了她附近，她诧异的抬起头，正对上对方的目光。
“褚导师好。”
“越冰同学你好。”褚竹雨点点头，从越冰坐下来一刻起，她周围的空白从三米扩展到了五米。
幸好这图书馆大，桌椅也可以移动，否则这里的大部分人恐怕都要席地而坐。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大的空位？”
略带疑惑的低声自语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他果然今天晚上会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褚竹雨与越冰同时内心自语了一句，然后起身。
两个美女同时起身，随即是面面相觑，沉默了两秒，同时开口“你也是来找他的？”
“你们都是来找我的？”陈默一怔，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原本就有这个时间来图书馆的习惯，没想到是来找自己的。
对着越冰微微点头之后，褚竹雨转过头，淡然的看着陈默说道“你刚来，我来看看你工作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
“那多谢褚导师了。”陈默道了一声谢，然后看向另一位，微笑道“越冰同学，我不是请你明天再来图书馆来找我吗？”
“出了意外，急着用。”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好吧，合适的理由。”陈默点头，然后从一旁的几本书从抽出一本蓝色书籍，递给越冰：“借阅时间是一周，另外，第137页，245页到266页的理论猜想是可行的。”
“嗯，我知道了。”越冰淡淡应了一声，伸出手想要接过书，但旁边一只手半途截了下来。
越冰疑惑的看着截走书的褚竹雨，但褚竹雨并没有解释，只是皱着眉头翻看着陈默提到的理论猜想。
片刻之后，她抬头用探求的目光看向陈默“陈导师如何证明猜想为真？”
“我暂时无法证明。”陈默拍了拍一旁剩下的几本书“不过我想等我读透这几本书之后，我或许有些头绪。”
“既然陈导师你不能肯定猜想为真，还请你不要给学生们一种错误的理解。”褚竹雨严肃的看着陈默，甚至带着一些斥责。
“又来了。”围观的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褚导师又开始了，每次都怼的其他老师下不来台。”
“她最讨厌把不确定知识教授给学生的导师了。”
“不仅如此，她还找到很多著作中的不确定地方，亲自找作者求教，听说为此有十几本著作重新进行了编写，很多老学究都为自己不肯定的模糊理论进行了道歉。”
“不过因此，褚导师才能年纪轻轻就能拥有五星导师的等级。”
……
陈默沉吟了几秒，摇头道“褚导师，我不认可你的想法。虽然我不能肯定那理论可行，但根据劳伦德三定义，肯尼斯定则，勒斯·吉姆教授在前年联邦学院讲座上的理论，我有八成把握认为理论可行。”
“没有十成把握就不是真理，我们需要教授给学生的是确实的知识，而不是猜测。”
“但很多时候科学的暴发式发展都是源于猜想，八成的把握已经足够进行实践，用实践来证实它的真实性。”
“但如果是错误的呢？会浪费多少资源，多少人力物力？”
“研究从来都是需要冒险精神，为了将一个八成把握理论提升到十成，会浪费多少时间，浪费了时间就是赶不上他国的研究进度。”
“错误的理论指挥浪费更多的时间。”
“利大于弊。”
“不能这样看。”
眼看二人的争论越显激烈，待在二人中央的越冰淡淡道“我们所认为的真理莫非就是世间的真理吗？两位导师，你们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你们代表了两种学术精神，无分对错，科技就是因为这两种精神的共存才能繁荣。”
“我保留我的意见。”
“我也保留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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