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清早来买车唉！”
“什么买车？就是来看车罢了。”
“说看车都是好听的，白背心沙滩裤人字拖，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土豹子，无非是想闲逛长长见识，或拍照发圈炫耀罢了。”
“但来者是客，你们谁去接待？”
“我可不去，这种人最讨厌了，不懂又要啰力吧嗦问一大堆，浪费时间。”
……
作为销售员。
还是在宝马4S店这种高档场所。
这些人早就练出了火眼金睛。
看起人来是一看一个准。
而陈凡？
无论是年龄穿着，还是长相气质，都不是她们的顾客目标。
自然，没人愿意搭理。
其中一老人更是朝旁边正在拖地的一个小姑娘喊道：“彤彤，你去把被那人踩过的地板拖拖，千万别留污渍。”
新人多干活。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职场几乎都有这么个规矩。
说得好听是让其锻炼，熟悉熟悉操作，说不好听就是看你好欺负。
这不。
堂堂一个销售员，竟沦落到拖地不说，还是一个人在干活。
而且那人话语中还有个意思，那就是让叫彤彤的小姑娘做恶人将陈凡赶走，这典型就是在刁难人了。
不管买不买。
进门是客，不能赶人不是？
“刘姐，那我还是去接待一下吧！”
小姑娘彤彤并没有听话照做去赶人，而是放下拖把请示道。
“什么？你要去接待？”
那叫刘姐老销售的惊呼一声。
“嗯嗯！”
小姑娘彤彤点头，说道：“培训的时候经理说过，只要有人进来，都要一对一的热情接待，而且我还没……”
说这话时，她心里有些苦涩。
入职三四天了，她一点业绩都没有。
不仅仅是因为她卖不出车，更是因为她连卖车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这也是她自己的原因。
新人没经验。
有好客户都第一时间被人挑走了。
年龄小性格弱好欺负。
从早到晚要么在拖地，要么给人倒水倒茶倒咖啡，她哪有时间去招呼人？
“呵呵，看来你野心不小。”
那刘姐眯眼看着彤彤，忍不住笑了，撇了撇嘴，意味深长说道：“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当增加点经验好了。”
此话一出。
立马引起旁边人的嘲讽。
“啥？经验？不过是个光看不买的土豹子罢了，彤彤这一去，那人肯定羞愧就走，能涨屁的经验？”
“没错，这种吊丝我见多了，他若是能买得起车，我直播吃翔。”
“彤彤还是太年轻了，不适合咱们这行，若我说还是回学校去吧！”
“没错，小姑娘跟咱们抢什么饭碗……”
……
越往后，话就越难听了。
这也是职场新人受欺负的原因。
毕竟新人笑，老人就得哭，尤其是这种有竞争压力的地方。
听着这些话。
小姑娘彤彤脸颊有些发热。
她年纪的确不算大，脸皮有些薄。
但为了赚钱，忍受些嘲讽算什么，得了刘姐放话，她深呼一口气，整了整衣服，鼓起勇气朝陈凡走了过去。
这是她在店里第一次接待客户，绝不能怯场，争取开门红。
一步！
两步！
三步！
……
说起来心里真有点忐忑。
虽然之前她也做过销售，但也只是普通销售，接触的是普通人，跟这种高档汽车店不同，买得起宝马的都非富即贵。
“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销售员，请问您有中意的款式么？”
小姑娘彤彤尽可能调整好情绪，露出一副迷人笑容，外加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温柔和善的问道。
但实际上。
她根本没敢直视陈凡。
“咦！是你？”
突然，一声惊呼从耳旁响起。
闻言，小姑娘才猛然抬起头，正好跟陈凡四目相对，当看清楚面容之后，顿时也惊讶道：“您……您……先生您……”
“我叫陈凡。”
陈凡笑着说道。
面前这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手机店打过一次交道的曾水彤。
“陈先生，没想到是您啊！”
曾水彤也笑了，紧张一扫而空。
难怪她之前看陈凡有些熟悉，才敢鼓起勇气主动请缨，原来竟是熟人。
“别称您了，叫我陈凡就成。”
陈凡对曾水彤的印象不错，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对方脑袋，当然，这没有别的意思，纯属是哥哥摸妹妹的感觉。
毕竟上次都给其擦过眼泪。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
有些人眼缘很好。
见一次就记得住，且感情深。
而有些人即便打再多交道，关系也是一般，无法相交莫逆。
不过陈凡是觉得没什么。
曾水彤也没在意。
但休息区一群老销售看见这一幕，立马就笑了，纷纷摇头不已。
“唉，那小妮子不简单啊！”
“的确不简单，这还不到一分钟，她就跟人亲密接触上了，看样子，将咱们这行的规则都给悟得差不多……”
“呵，她长得就是一张狐狸脸，哪还需要领悟？天生的好吧！”
“幸亏刘姐有先见之明，只让她拖地倒水打下手，没让她去接触那些高档顾客，不然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嗯，就是就是！”
“还得感谢刘姐，绝不能给她机会。”
……
众人围着之前那吩咐曾水彤去拖地赶人的老销售就是一阵恭维。
闻言，那刘姐眯了眯眼睛，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翳，冷笑道：“不会给她机会的，她以为搭上个穷吊丝就能翻天？”
“别说摸摸头，就算睡了都没用，这可是宝马店，不是桑塔纳。”
……
曾水彤是听不见这些话的。
再次看见陈凡，她十分高兴，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叫您名字不太礼貌，我还是叫您陈先生吧！”
“陈先生太见外，我比你大几岁，如果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凡哥吧！”
“好嘞！凡哥。”
曾水彤连忙点头。
“对了彤彤，你全名叫什么啊！”
陈凡拍了拍额头，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听见其他人叫水彤，彤彤，他也就跟着叫了，却不知其全名。
“我叫曾水彤。”
“曾水彤，好名字。”
陈凡看这小妮子是越看越满意，真有种妹妹般的亲切感。
不过他随后就皱了眉头，略有不解，“那个彤彤，前几天你不是在手机店做销售的嘛？怎么现在到4S汽车店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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