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听听我的悲惨故事麼?都是无聊的话。不是值得你介意的事。”
但是,諾艾兒没有退卻。
“不,请一定要告诉我。我想听——你所说的。”
过了一会儿,阿爾貝魯克输给了諾艾兒的氣魄,開始平静地诉說過去。
“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对你来说也会是痛苦的話題喔?”
“没关系。”
“——是吗?那麼就聊一下吧。已經是你们出生之前的事了。当时的我,跟你们的母亲订下了婚約。理由是——因為我預定被选為圣树的守护者。然後,先背叛的不是我们,而是雷斯必納斯家——你們的父母。
隔着铁栏杆面对面的,是曾经爱过的人的女儿。
阿爾貝魯克,对这样的她——諾艾兒,彷彿忏悔般地講述,
“我本应该會成為守护者。”
諾艾兒默默地听着。
“我會和你的母亲结婚,成为守护圣树的守护者——这是从上一代,你們的祖母那里听来的話。”
阿爾貝魯克与諾艾兒她們的母亲订下了婚約。
但是,諾艾兒的父亲是普通人——並非六大贵族出身,甚至不是贵族。
“我听说是母亲选择了父亲作为守护者的。”
“沒錯。然後,觸怒圣树的雷斯必納斯家族,从你们母亲那一代开始就失去了纹章。”
听到这句话,諾艾兒虽然很惊讶,还是低语道:“果然”。
阿爾貝魯克从那副样子,注意到諾艾兒早已察覺。
“你已經知道了吗?”
“我知道父亲和母亲隱藏了什么。畢竟明明擁有巫女的纹章,卻输给了其他的家族也令人感到很奇怪。”
阿爾貝魯一想起当时的情況,就觉得心里难受。
“――她解除了和我的婚约,选择了自己所爱的男人。然後,想讓他成為守护者的結果,就是因而失去了巫女的资格。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们都被骗了。”
但是,諾艾兒她們的母亲,發表說自己的丈夫正是守护者。
相信这是圣树的意思,共和国的国民和贵族们都接受了。
“被解除婚约对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的事情。我很想和你们母亲談话。但是,卻连见面都不被允许。”
当时,阿爾貝魯克成为了贵族们的笑柄。
作為被巫女抛弃的沒用男來看待。
諾艾兒露出悲伤的表情。
“母亲――在我看来很傲慢。”
“也有温柔的一面喔。而且也有过激的一面呢。”
諾艾兒的母亲也并不是拥有特别人格的人物。
“她在为共和国是否應該就这样繼續下去而苦恼。雖然我也同意这个意见――卻在学园里遇到了一个男人。那就是你们的父亲。「就算没有圣树的保护,人也能活得下去。」就是曾说出這种話的男人喔。”
諾艾兒似乎也记得,点了点头。
“他说就因为有圣树,共和国才會走错了道路。”
“――雖然在我看来,那个男人的言行只是沒有加护的人的嫉妒呢。他说要让人们能夠平等利用圣树的力量。他说不應被圣树所利用,而是要利用它呢。”
對此,阿爾貝魯克也認為是正确的。
也認為因为太过正确而无法被承认。
“她遵从了他的话。因为她不相信圣树是神一般的存在。因為巫女是比我们更接近圣树的存在,所以一定有什么只有她才知道的事吧。”
――所以,才會爱上并不是贵族的諾艾兒之父,捨弃了阿爾貝魯克。
“没能成为守护者的你的父亲,想要利用人之手来支配圣树。想要不依靠贵族來利用圣树。这是我所不能容許的。”
因为彼此的想法很接近。
“因为得不到承认所以才杀害了吗?还是說,是复仇嗎?”
“――我不知道是哪边。”
阿爾貝魯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和你父亲谈话的时候。萌生了强烈的杀气。因為他只有这种程度的考量而生氣。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感覺像被什麼操控了一般。不,是我的错覺吧。——杀了你們父母的是我。憎恨我吧。如果是现在的你,应该能够向我复仇的。”
諾艾兒懊悔地瞪着阿爾貝魯克。
“――为什么,要杀害父母?”
“这是从七大贵族變为六大贵族的,我們的决定。”
不仅仅是费维尔家,当时的當主们都知道了事实——决定毁灭雷斯必納斯家族。
做事輕率的费维尔家的拉貝爾被选中為执行犯,勞魯特家族站在背後操縱只是表面上的說法。
“我有报复的理由,也有当时是問題兒童的拉貝爾。以帮助那傢伙成為當主为代价,讓他去攻击雷斯必納斯家——其他的大贵族會保持沉默,是因為在背後串通了。雖然是现在的當主们不知道的事呢。”
当时的當主们把这一事实帶進坟墓,成為了秘密。
现在,知道这个事实的只有阿爾貝魯克。
虽然拉貝爾是执行犯,但由于过于轻率,所以並未被告知真相。
“怎麼會有這种!”
“如果走错一步的话,我们可能已经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加護、欺骗了我们的雷斯必納斯家――誰也無法原谅。”
一旦被圣树,判斷不足以成為自己的守护者――共和国作為国家就很有可能无法成立。
因为这意味着至今为止得到的一切恩惠都不复存在。
这是依存於圣树的弊害。
然後最不可原谅的是,否定了七大贵族的雷斯必納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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