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托胥快速来到楼梯口,正想要迈步,台阶却突然消失了。
楼梯口现在空荡荡的。
转身,大厅也不见了,反而是台阶。
走上台阶,刚开始是乌沉沉阶面上一点点浮现出细密的花纹图案。左手边的扶手上一行行小字凸现。
卡托胥仔细一看,扶手上写着诸如“噩梦飘浮在第二层水面”、“不要接近竖井”、“阴影里的蠕虫泪水加上女人血液最甜美”、“草籽与肉汁”等等不着边际、不切实际的短语。
这些短语用的字体很花哨,但不是圆润的抑或优雅的疑惑潦草的,而是每个字母都像长出倒刺尖钩一样。扶手本身是暗红色的,不过这些短语却很“鲜艳”,有着渐变的色彩,然而不是正常的渐变色,亮红色直接过度到青紫色,蓝色又到灰黄色,这里变一些,那里变一些,一个字母可能有四五种色彩,也可能只有一个颜色,每个字母的颜色都挺漂亮,可连在一起就很别扭。仿佛某个蹩脚艺术家的一次癫痫时的产物。总之很违反人的视觉习惯。
卡托胥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也就不再看,专心往楼上走去。
楼梯才走十格,前面原先是阶梯的地方突然被墙挡住,转身,原本向下的楼梯变成向上。
卡托胥是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到底是自己出幻觉了,还是这个地方的空间在移动,亦或者两种情况都有?
嘀嗒。嘀嗒。
突然有水滴声响起。
卡托胥不安地朝楼梯尽头的黑暗看去。
那里有一点点微光,突然闪过一道朦胧的黑影。
“谁在那!”卡托胥大喊。
他右手拎着长剑,左手抓着扶梯快速上楼追赶。
走了有十六格,前面又是墙壁了,转身,又是阶梯。
卡托胥心想:“有规律吗?哼,这就好办了!”
再次抓着扶手往上冲去,但这次一直走了五十格才遇到墙壁。
未等他转身,背后有某个生物的肢体触碰了他的肩膀,卡托胥悚然一惊,转身,但什么都没看到,甚至更奇怪的是这次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楼梯,而是一条走廊。
卡托胥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被触碰的肩膀,却摸到一片水痕。
准确的说是某种液体,比水要粘稠一些,但很干净,还发着一点点漂亮的蓝光。
卡托胥嫌恶地往袍子上抹干净。
但擦完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把这些液体当做介质通过神秘系奥术追踪来源。于是他慌慌张张地用指甲再从袍子上刮下一点粘液来,随后蹲在地上快速画了一个占卜法阵,那一点点液体抹在法阵中央,他开始颂唱祷辞:“无垠的虚空,奥秘的家乡,让我知晓它的来源,让我明白它的身形,让我拥有直击目标的眼睛……”
这是一次中规中矩的占卜,但是意外发生了。
法阵突然燃烧起彩色的火焰,这火焰从法阵的每一条纹路中喷射出来,有半人高,色彩虽然很浓厚,但并不艳丽,反而像隔着脏污的胶水的幻象,而且没有炽热的感觉,释放着莫名的射线让人皮肤一阵阵的刺痛。
卡托胥很想跑,但他跑不了。
大量的古怪的字符花纹从他的左手掌心弥漫出来,覆盖全身。他被控制了,连眨眼都做不到。余光瞥见自己持剑的右手上那些花纹,赫然是之前楼梯扶手上的文字。
“安详的梦境之前”、“骨髓是河流”
卡托胥追悔莫及,恨自己为何去碰触扶手。但怨恨没有持续太久,在法阵上古怪的彩色火焰不详的光线的照耀下,他的意识慢慢昏沉。
他昏厥了过去。
……
宫殿外。
肖奈几人来到岸边,迅速把帐篷搭建好,说是搭建,其实就是把帐篷往地上一放,用精神力激活一下,一秒钟就展开成型了。
随后他们开始想办法解救安穆卡。
现在卡托胥已经进去一分钟了。
突然,那处宫殿爆发出刺眼的强光,一道光柱从宫殿的中心穿出,直接撕裂底层,引发了剧烈的震荡,响声震天动地。
曼妮丝急急忙忙从帐篷里钻出来查看情况,却被迎面而来的狂暴气流吹倒在地。
“怎么回事!”肖奈在里面大喊。
“宫殿爆炸了!”曼妮丝也大喊,她眼前被强光铺满,刺地她留下眼泪来,“殿下还在里面!”
“你是什么?”肖奈也钻出帐篷,然后“啊”地一声闭上双眼,“我的眼睛,啊!好疼!”
曼妮丝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防风屏障就跌跌撞撞地往宫殿跑去。
肖奈眯缝着眼,耳边完全被气流涌动、石块撞击、建造坍塌的声音占据了。他看到巨大的通天彻地的光柱,色彩斑斓,看到一片强光中乌沉沉的宫殿,以及一个蹒跚着走向宫殿的背影。
“快回来!”他惊恐地大喊。
曼妮丝一脸坚定地往那道光柱走去,她要找到卡托胥。
……
卡托胥在一楼大厅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上楼梯也花了四五分钟,占卜法阵的绘制用了半分钟,所以他已经来到宫殿近半小时了。(注:均为地球单位)
他被法阵的异变弄昏,差不多一小时。
等他醒来,他已经不在先前的走廊,而是躺在一个老旧的房间的地板上。
“这儿是哪儿?”他呻吟着发出无意识的呓语,本没有期待得到回答,但是一个声音开口了。
“你在虚空实验室呢!小孩子!”这个声音充满快活,但音色极度古怪,喜悦而尖锐的语调下还有一层低沉、空洞洞的声响,好像正常人说话的声音夹杂鲸鱼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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