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豪刚才的那一番保证,彭丽如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但至少他愿意说这番话,总比他一句话也不说的好。
她眼神迷茫又复杂的抬眸,仿佛没有定处,四处张望,低低的叹息一声,手指轻轻的摸了摸宝宝娇嫩光滑的小脸,“宝宝,是妈妈没用,连累你和我一起受罪。”
生在彭家,是她的宿命,也是她不幸的开始,在这世界上总有身不由己之处,而她,不仅身不由己,还身陷泥潭中,想要挣扎,却又无可奈何。
而现在她的儿子,生在王家,前路坎坷,或许不生下来会更好。
若是那天,他们母子都死在产房里,其实那样也挺好吧,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前路迷茫。
“只希望我不会害了你。”
她声音轻的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从天边传来的那般虚无缥缈。
——
气氛紧张的老宅,不仅冷冷清清,还格外的萧索。
乔荞想也不想的郑重点头,“是。”
“那你便去吧。”劭老爷子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释然与感慨,淡淡笑道。
牧一牧二两人纷纷睁大了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劭老爷子,仿佛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就松口。
“家主,少爷有吩咐,请您一定要看见少夫人,一定不能让少夫人出老宅。”
乔荞一听牧一这话,还没来得及走几步,就停了下来,肢体略有些僵硬,眸子紧张地看向劭老爷子,似乎唯恐他会改变主意,听牧一的话,不再允许自己出老宅。
“牧一,送少夫人去吧。”
劭老爷子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松口,只是这么命令道。
牧一牧二两人犹豫了一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选择听从劭老爷子的吩咐。
…
阳原整理了一下卷宗,正打算把卷宗交给局长的时候,又见局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他脸色难看,格外焦急,火急火燎,就像是被火撩了屁股那般,就算是站着也觉得分外难熬,劈头盖脑就是一阵怒吼,“你怎么把劭家太子爷也给抓回来了?”
阳原一身警服,正义凛然,正想解释,就见局长根本不听他解释,摇摇手的吩咐人,“赶紧把他给放了。”
他眉头紧蹙,“局长,劭青山已经供认,昨天的杀人案是他所犯,我们怎可把人给放了呢?”
局长是一个中年男人,任局长也有快七八年了,长期的与京城权贵们打交道,已经形成了一个欺软怕硬的性子。
他对着阳原就是一阵呵斥,“他说是他犯的就是他犯的,何况劭家内部的厮杀,你是不知道有多复杂,谁知道这男人是不是也是劭家内部的,若是他们内部问题,我们警局强行插这一手,你可知道,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会有多大的惩罚?”
“可经过他们的证词和当时的证据情况来看,确实是劭青山杀了人,既然他杀了人,我们身为秉公执法的警察,又怎么可以因为害怕上面的责怪惩罚,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阳原不顾忌局长的威势,将心中的话全数吐露了出来。
“局长,劭家确实家大势大,这点我承认,但在现在这个法制社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最起码的道理,我们不能因为一时…”
局长脸色很难看,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烫手芋头给交出去,因此打断他的话,“不管他是不是杀人了,我也不关心杀人的过程,动机,目的是什么,劭家的人我们一概都不能管。”
上次王菲菲杀人案,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其中有劭家人的推波助澜吗?
可是,谁敢去劭家捉人?
包括之前的劭金华众目睽睽之下故意伤人,把那女同学后脑勺砸了一个大洞,住院昏睡的案子,当时他们只是想要请劭金华过来配合这个案子的调查,最后别说把人给请过来了,就是想要见她一面都难。
最后还是由劭家太子爷身边的人调查出来的结果与证据递传给他们的,虽然最后结果表明与劭金华无关,这有人趁着当时情况混乱,趁水摸鱼栽赃给劭金华。
可是,透过两次的情况来看,便知道劭家人有多么不喜欢其他人插手劭家内部事情,至于王菲菲杀人案,劭镰义与劭云开两人的处罚,不比警局的轻。
可想而知,劭家并不会偏袒,何况,上面有规矩,绝不可碰劭家人,不管他们杀人也好,犯罪也好,劭家自有家规惩处。
“阳原,我欣赏你办案的能力,但是我希望你要懂得变通,在京城这个处处都是权贵的地方,你惹不起的人太多了,正义果然是好事,性子耿直也并没有错,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不叫勇气!”
局长眯了眯眼,眼中全是警告与危险,一字一顿的说,“是不自量力。”
虽然他欺软怕硬,但这位局长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知人善用,对于阳原,他可以肆意的发脾气,因为是他的下属,但同样他也很欣赏他的能力。
毕竟,现在整个警局里面,没有比他更有能力的人了。
这么一个好棋子,要是折在了不该折的地方,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就算是像局长你说的那样,是我不自量力,不知变通,律法之所以是律法,是因为处处都有限制,不能让那些人恣意妄为,若是因为畏惧权势,就弯下腰,毫无底线,那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说是执法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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