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祭拜双亲
热闹喧嚣的除夕夜过去，便是真正的新年！
按照惯例满朝上下大小官员，除了需要轮值的官员，其他朝会，衙门一律休沐十五日，也算是皇帝与官员们难得的一次长假。
只是原本该是吉祥和乐的新年，却是一次次波澜四起。
除夕夜宴结束，宫里便穿出有宫妃与侍卫私通一事，为此天子震怒之下，一纸斩杀了那宫妃与侍卫满门，更是就地斩杀了那一对狗男女。
然天家名声不得受损，此事知晓之人也是寥寥无几，更是各自闭紧了嘴巴，生怕触怒龙颜。
大年初一的皇宫，宫闱四处依旧张灯结彩，瞧着喜庆无比，但气氛却低迷的令人心颤。
各宫嫔妃皆紧闭宫本，安分守己，半分不敢多言，阖宫上下无不心惊胆战。
唯一梅妃一人，依旧光鲜亮丽，侍候在皇帝左右，似乎有这位梅妃的存在，皇帝的怒火总是能被轻易平息。
宫妃一事之后，平静安宁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初五这日, 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
新年里的京城格外繁华热闹, 可闹事街头上忽然冲出一匹插着黑色旗子的战马，呼啸而过直冲皇城而去。
引得百姓们不由纷纷侧目，禁不住猜测。
黑旗乃是八百里加急的函件，这莫不是边关出了事？
即便是正月里朝会休沐, 但带着黑旗的函件依旧是在第一时间抵达天子案前。
皇帝眉头深锁瞧着自己案前火漆封口, 十万火急的军报，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沉了沉心思, 皇帝抬手打开封口,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心慌被狂怒取代, 禁不住拍案而起。
“好大的胆子, 小小柔然，弹丸之地，也敢与我帝舜为敌！”
皇帝脸上满是怒火。
军报上说的清楚, 北境柔然于除夕夜，夜袭北地驻军大营，竟是重创了我北境驻军，北境驻军折损大半，我军损失两员大将，敌军中貌似出了位了不得的人物。
小小柔然，自帝舜开国以来, 便俯首称臣百年有余，如今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有胆子挑边关战火，莫不是嫌他们国运太长了。
“去，传六部尚书, 威远将军，振国将军速来御书房议事！”
皇帝大手一挥, 对着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崇喜道，末了忍不住加了一句。
“把战王也叫上！”
“是, 老奴这就去！”崇喜弓着身子领命，晃着干瘦的身材, 脚步极快的朝着宫外而去。
一封黑旗军报，召走了六部尚书，两位大将军, 连同战王也被传召进宫。
如此急迫, 一时间让得了消息的官员百姓都禁不住人心惶惶，这是又要开战了？
天子脚下最为繁华的地方, 也是最为风云诡谲的地方，正月里的天空因为一封军报，仿佛让整个天空都笼罩了一层黑云，萦绕在头顶，不肯散去。
相比于沉闷的京都，小小的沐阳村里倒是显得年味儿越发的浓厚。
过了除夕夜，黎曦也早已恢复了精神，早已不再是之前病怏怏的模样，总算是让人放心了些。
原本说好年节前带着小牧去祭拜爹娘的，却是因为黎曦身子的缘故，没能去了。
是以初二这日，黎曦身子一好，便借了牛爷爷的牛车，赶去祭拜了黎家父母。
黎家父母并未被葬在沐阳村，而是在不远的青阳镇的一出山岭之上。
原主的记忆里只记得这是黎父在夫人去世之后挑选的一块一地方，后来黎父久病，在弥留之际悉数变卖了家里的所有产业，将两个孩儿托孤岳家，死后便是与黎母合葬一处。
黎氏双亲的坟墓修的并不怎么好，几年过去，到如今也只能还看的出一点坟头的模样，坟前长满野草，几乎要没过了墓碑，瞧着便是许久不曾有人来祭拜过，甚是萧条。
瞧着面前的荒草凄凄，黎曦心里也禁不住有了一丝凄凉，低头看向小牧，小家伙更是已经红了眼眶。
积雪刚过，暮云不放心姐弟俩出门, 便也跟着过来了。
瞧见姐弟俩凄凉的神色, 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提篮, 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割起了坟头上的野草。
黎曦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一下，也跟着动起手来。
小牧则是默默的蹲下身，小手拽着地上低矮些的野草，便是手被冻得，勒的生疼，也不曾停下过。
收拾完杂草的坟头总算是略微让人心安了些。
黎曦抬手摸摸小牧的脑袋，无声安慰了一下，伸手将带来的供品全都摆了出来。
随后又燃了香，烧了纸钱，姐弟俩并排对着坟头虔诚而无声的叩头。
明明没有眼泪，没有悲伤的言语，可这样静默的一幕，却叫人瞧着格外的刺痛揪心！
姐弟俩跪在坟前烧了许久的纸钱，直到纸钱燃尽，黎曦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看了看那一座孤独的坟墓，终于起身对小牧道。
“走吧，咱回吧，多些日子再来看爹娘！”
“姐，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小牧闷闷的回应，伸手牵住姐姐微凉的手，小家伙低低道。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对于当时年幼的小牧来说，爹娘已经模糊的只剩下人影了，可心底里得那份依恋，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
“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看他们的！”
黎曦紧了紧握住小牧的手，语气同样带着些酸楚。
“天色尚早，不如咱们去镇上瞧瞧，有没有新鲜的鱼，回去做酸菜鱼可好？”
为了转移话题，黎曦故作开心的道。
“嗯！”
小牧看眼姐姐不太真切的小脸，忽而用力的点了点头。
还好，还好，还好他还有姐姐，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时刻想着念着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仅存的一份温暖。
积雪才刚过，许多河里尚且结着冰，市面上的鱼虽不多，但也不乏有些喜欢凿冰钓鱼的，偶尔收获多了拿来镇上卖的。
暮云战默默跟在姐弟俩身后，牵着牛车，瞧着姐弟两彼此安慰，依偎的样子，目光悠长，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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