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想求羞辱
虽说黎秀锦在这一众贵女中地位不低，但大多都是众人看在相府和顾府的面儿上，不想撕破脸皮。
可当年顾家嫡女，不惜低三下四与人为妾，死皮赖脸要嫁给当时已有婚约的黎相，早就是京中贵圈儿中传遍了的笑话。
便是出身再好，可妾就是妾，庶出就是庶出，是怎么也越不过嫡出头上去的。
即便众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可却是没有一人打算开口相帮的，所有人都只是静默的等着黎曦的反应。
毕竟大家也都想看看这个相府新来的嫡女，到底是个何等人物，能入得了战王眼的又是何方神圣。
可偏偏，黎曦还就沉得住气，也不理会黎秀锦，只是又做回到了锦凳上，端起了茶几上的香茗轻轻嗅了嗅。
冯舒意瞧着黎曦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些，可面上脸色依旧难看，她总不能由着她就这么被人欺负吧。
那黎秀锦也真是，脑子怕是进了水吧，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大家都是姓黎的，当着这些外人的面儿撕自家人的脸皮，对她是有什么好处？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的道理莫不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冯舒意这边儿正气恼着, 该怎么替黎曦解围，就听那边的黎秀锦又开口道。
“曦儿，三姑姑跟你说话呢，这是我顾家的表姐, 按着礼制, 你该是要叫声表姑的，还不快过来请安, 可别叫人说咱们相府的女儿家不懂礼数！”
黎秀锦笑得一脸的温和, 端足长辈的姿态，那模样看的冯舒意直咬牙, 恨不得冲上前给她两个大嘴巴子。
“礼制？”
在冯舒意发怒动手之前, 黎曦终于放下手里的茶盏，缓缓抬头，对着黎秀锦莞尔一笑, 忽然问道。
“我记得，本朝礼制中可没说过，让嫡女给妾室的娘家人见礼问安的。不知道三姑姑的礼数是从哪里学的？”
黎曦勾唇，眼神直直盯着黎秀锦，质问嘲讽的意思显而易见。
既然她这么一次次的送上门来，想要求羞辱，黎曦又怎么好不成全她呢！
黎曦的话才落, 偏殿里顿时响起阵阵低语声，众人心说，这位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要说也是，没两把刷子，又如何能勾得到战王那般的人物呢！
黎秀锦早在黎曦说出妾室的那两个字之时, 脸色便黑沉了下来。
好个黎曦小贱人，竟然敢当众打她的脸！！！
“黎曦, 怎么说你都是晚辈，怎可如此无礼, 还有没有点儿长幼尊卑了！”
黎秀锦强忍住自己满腔的怒气，咬牙呵问向黎曦。
“三姑姑说的是, 曦儿是晚辈，自当是对三姑姑礼待的。只是三姑姑，咱们总不能因为长幼之分, 而忘了嫡庶有别, 自降身份。曦儿身为相府嫡女，更当处处以身作则, 否则乱了规矩礼制，岂不叫人笑话咱们相府的女儿没有教养？”
黎曦起身做出一副乖巧的晚辈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反驳。
在这个时代，嫡庶尊卑是绝对凌驾于长幼之序以上的。
便是皇家立嗣也是以嫡为先！
黎曦的一席话瞬间堵得黎秀锦哑口无言，只能涨红了一张脸，站在原地死死瞪着黎曦，恨不得用眼神在黎曦心口上挖出一个洞来才好。
“哼，倒是好一副伶牙俐齿，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伶牙俐齿能坚持到几时？”
原本趾高气昂等着黎曦给自己行礼的顾明霜，此时被人驳了面子，还被人说成是小妾的亲戚，面色自然是不好看，朝着黎曦丢下一个冷笑，转身便拂袖而去。
“表姐，表姐！”
黎秀锦瞧着顾明霜生气离去，忙提裙追上前去，也借故给自己找了个遁走的借口。
黎秀锦两人一走，众人瞧着没了热闹可看，也就慢慢散开了，花厅里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其乐融融。
只是众人暗地里讨论的话题，又变了变。
黎婉婉瞧着远去的黎秀锦，转身又瞧了瞧黎曦，眼里带着幽深，终是寻了个安静的角落自顾自坐下。
“嘿，你太棒了，瞧她被气的那样儿, 真是太解气了。不过你这次可是把顾氏的脸给打了个啪啪响，就连顾家那头, 怕是也得罪了！哎……”
冯舒意坐在黎曦身旁忍不住给她竖了大拇指，笑呵呵的赞了几句, 而后又有些担心道。
“是已经得罪了！”黎曦瘪瘪嘴，不在意道：“从我回京出现在相府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得罪她们了，怕什么？有些事儿，迟早要来的！”
“……”
冯舒意不语，眼神略带忧伤的瞧着黎曦。
“行了，这么看着我干嘛？这仗还没开打呢，你就想帮我收尸了？”
黎曦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来。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有太祖母在，谁敢动你，再说了，如今谁不知道，你背后可还靠着大树呢，谁要不长眼敢招惹你，那才是找死！”
冯舒意连着不顾形象的呸了好几声，然后一脸献宝道。
黎曦抿唇但笑不语，眼神不时扫过另一个角落里的黎婉婉。
这些日子里，黎婉婉表现得可跟当初在清河是截然不同，安静的让黎曦觉着这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可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在花厅里待了没多久，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便有宫中女史前来传令，说皇后召见。
因着此次赴宴的官眷众多，所以最先觐见的都是三品以下的官眷，只是行了叩拜礼，便被遣了下去。
然后才是一品到三品大员的家眷，叩拜之后，皇后还会与之说上两句话才会让人下去歇息。
最后觐见，也是时间留的最长的，便是王侯勋爵之家的内眷。
因着左右两相在朝中地位特殊的，所以也是随着最后一批官眷觐见。
随着众人下跪，听着命府小姐们对着上面那位高呼千岁，黎曦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属于皇家的威仪，心里不禁升腾起一股敬畏。
“都免礼平身吧，赐坐！”
黎曦偷眼打量着座上的皇后，就听一道清脆且有磁性的声音悠悠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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