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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是否有心
黎曦冷冷的瞧了眼顾氏与黎秀锦声泪俱下的表演，转身便走向一边用餐的圆桌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勺子亲自尝了一口海鲜粥。
众人瞧着黎曦这动作不由得惊的瞪大了眼珠子，就连一旁吵嚷得顾氏也不由得闭了嘴，黎世明瞧着黎曦这动作，更是眼色晦暗不明。
可黎曦这边似乎吃完海鲜粥还不够，刚放下勺子，便接着又拿起的筷子尝了另外两道海鲜菜肴，几口下肚，黎曦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转头看向黎世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却是再没了言语。
“相爷明鉴，我们小姐绝对没有做过下毒之事，大小姐一片纯纯孝心，您不能冤枉了小姐呀！”
黎曦不说话，丹青却是忍不住不开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送来得东西若是没问题，秀锦又怎会如此这般。就算她吃了这些东西又如何，定然是她提前吃了解药，自然是不怕这其中毒物的。”
顾氏怒目瞪着丹青，眼神阴鸷道。
“二姨奶奶，你……”丹青被顾氏气结，想要反驳却是被黎曦出言阻止。
“到底是有毒无毒，另找几个人试试便知了，又何须再这里打嘴仗浪费时间。”
黎曦冷冷淡淡的开口，心中已然是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说的轻巧，你吃了解药自是不怕。难不成别人的性命不是性命？”
一旁止住了哭啼的黎秀锦突然开口。
“性命？”黎曦冷笑一声看向黎秀锦，仿若看一个傻子一般。
“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嘛？如何就牵扯上性命一说了？再不济找几条狗或者是兔子什么的不都一样？若要求证方法千万种，端看是否有心罢了。相爷您说呢？”
黎曦轻描淡写的说着，瞧向黎世明，再也不曾称其为祖父。
黎世明瞧着黎曦那双淡漠的眼，面上不为所动，但心里却是有种别扭的感受, 甚至有些不敢直面那双澄澈的眼。
“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 该怎么调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扰你们一家团圆！”
做完这一切，黎曦转身头也不回便离开了锦华院儿。
顾氏被她这嚣张的态度, 刺的心头一哽, 定定的瞧着黎曦的背影，不甘道：“相爷，您瞧她，这是对长辈该有仿若态度？”
“你，尝尝这东西！”却不想黎世明压根儿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反倒是指着廊下一个小丫鬟, 让其试菜。
刚刚的事儿小丫鬟听的清清楚楚, 心里虽然有些害怕, 可对于一家之主的话却是不敢不听的, 只能是唯唯诺诺的上前, 抖着身子喝下了一碗海鲜粥。
虽然心里担心这粥是否真的有问题, 但不可否认这粥是真的很好喝，小丫鬟从未吃过如此鲜美可口的东西。
“相爷，妾身知道您是心疼曦丫头前头这些年在外面吃了苦头, 才对她如此宽容。可京中不必其他地方，是个装满了浑水的大缸，这姑娘家若是性子太野, 将来出嫁是要受苦的，若是一个不好还容易牵累全族……”
顾氏瞧着黎世明眼神盯着那小丫头喝粥，一脸慎重深思的模样, 眼珠子转了转, 换了话题道。
果然, 顾氏说起出嫁之事, 黎世明的眼神微变, 终于收回目光。
那丫鬟吃下海鲜粥已经有了一会儿, 却是半分异样也无，不似之前黎秀锦那般才吃下一会儿便起了疹子，更甚至是呼吸都有些不畅。
黎世明的视线落到顾氏身上，沉吟一番，这才开口道。
“说的不错，曦丫头也不小了，快到许亲的年纪了，你是长辈，在府中掌事多年，平日里合该多提点些才是。”
顾氏闻言，笑吟吟的应下，转而又道。
“是，妾身知道了，只是今日这事儿……”
“今日这事儿，本相瞧着似乎不是下毒，那丫头虽然长在乡野，性子野了些，心思应当不会如此恶毒。”
黎世明瞧瞧桌子上的饭菜，眼神看向院外有些飘忽到。
两人正说话间，回春堂的老大夫也到了。
相府里原本是有专门的客卿大夫的，可巧今日告假，因而不得不从外面去请，是以来的迟了一步。
老大夫先是给黎秀锦诊了脉，确定无性命之忧后，这才起身查看饭菜，一番检验后，老大夫恭敬朝着黎世明道：“禀相爷, 老夫并未从这些食物中查出毒物, 这位小姐的症状应当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先生可仔细查验过, 会不会出错？”
顾氏闻声忍不住抢先质问道。
老大夫听到顾氏的话心里忍不住有些不悦，在这京城中的医者都是有着自己的本事的，谁也不喜欢有人质疑自己的能力。
“回这位夫人的话, 老夫行医四十载，确认无毒！”
老大夫淡淡的答话之后，便再不作声，只静静等着下文。
“这……”顾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话，顿了顿这才道：“那我锦儿为何会如此？先生可有法子医治？这脸上可不会留疤吧？”
“正是，既然这些东西都无毒，那小女的脸又为何如此，先生可有良方？”
黎世明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姐这脸有些像是民间吃了发物所致的症状，也许是小姐的体质对这些东西不大合适，老夫这里开开几贴舒缓的药，小姐先试试。”
毕竟是相府，老大夫虽心有不悦，但终究是没挂在脸上，提笔便写了药方，叫人前去抓药。
送走了回春堂的老大夫，黎世明沉吟了一下，这才转身对顾氏道。
“今日这事儿，咱们是误会那孩子了，等会儿你叫人去库房挑些东西给那丫头吧！”
顾氏抬眼瞧着黎世明，面上忽然挂了得体的笑容，轻轻福身道。
“相爷说的是，这事儿是妾身糊涂弄错了，叫大小姐受了委屈，合该要好好补偿大小姐的。”
顾氏的话叫黎世明很是舒心，这便是顾氏的好处，关键时刻，总能知道她处于什么位置，更是这些年顾氏能一直稳坐后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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