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如此心细了，”柳丞意夸她，“很有长进。”
“派个高手盯着朱雀或许会有些收获。”
柳丞意笑着应下道：“是，尊夫人令。”
突然唤她为夫人宋玉知脸飞霞色，娇嗔道，“你叫什么呢？”
柳丞意笑了笑没说话，皇城就在眼前，他们又回到了漩涡之中，这次归来，又会发生什么？
睿帝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好菜等着他们两人，简单询问过安州发生的事之后睿帝又问了，“还有什么事是要明日在早朝上说的？”
宋玉知十分满意，大侄子十分有长进呢！
第二日早朝宋玉知将唐丝丝和六成都带上了殿。
六成一路骂骂咧咧的每日都要说几次要逃跑，宋玉知开始还担心，后来两三日没见着动静她便懂柳丞意为什么对六成没有防范。
六成压根就没打算离开，若说之前他不厌恶朝堂，那么在经过安州一事之后他看到因他一己之力而活无数性命心中自然会有其他考量。
到殿上六成跪也跪得痛快，回话回得大声，接受封赏看起来也是真心实意的高兴。宋玉知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这么个人才埋没民间对虞国是一大损失。
按照同睿帝说的，由柳丞意和唐丝丝将功劳堆到二皇子身上，最后宋玉知没想到六成还出口相助将自己救安州的缘由也放到了二皇子身上，说自己是受二皇子之邀去的安州。
饶是睿帝早按着宋玉知的叮嘱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二崽，然，承了睿帝秉性的二皇子看功劳一笔笔往自己身上按的时候腿肚子还是有点儿发软。在跳出几个人质疑他的时候他更是差点儿跪了。
这时候他听得宋玉知冷冷道：“各位是质疑二皇子还是质疑陛下？二皇子是陛下亲子，有此能力不是实属正常？难道各位大人觉得陛下也不配坐帝位？”
睿帝的帝位是怎么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有没有能力全虞国的人都清楚。只不过他好歹还是名义上的皇帝啊，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宋玉知的话将他们堵得死死的，毕竟大家面子上得过得去，当众得罪睿帝也太不给睿帝面子了。万一他想不开做出点儿什么来让虞国没了陛下，那虞国又是一团糟了。
二皇子得赏赐无数，裕王则被当众贬为庶人远离京师，安州之事自此结束而朝堂中的人都清楚，这是另一个开始。
太子之争的开始，睿帝的帝位之争再被推上一个台阶。
墨老在家中等爱徒归来，火焰灵蛇已经产卵两枚，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只给柳丞意看了几眼，宋玉知是一眼都没瞅见，唐丝丝则是被拉去很大方的研究要怎么孵化蛇卵。
“在师傅的眼中丝丝如同他的关门弟子。”
“你不必解释，”宋玉知道：“墨老没有将我撵出去已是难得。再者，丝丝原本就是很讨人喜欢的姑娘。”
“你要等的消息，等到了吗？”
“嗯，宋明清与明国有关。”
“他曾去明国为质，因此连王妃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世间苦痛之事莫过于此，难道他因此而恨上了虞国？还是他在明国的日子太久改了心性？”
“任何人都可会叛国，哪怕他是皇亲国戚。”柳丞意道：“我已派人前去明国打探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传回。”
“宋明清……如果真背叛了虞国，你会杀他吗？”
“既犯了错就该受过。”
只是到底是可惜了，难道那劳什子神巫说的虞国真的气数将尽了？
老爹爹。
她心中轻叹，到底你和神巫说的，哪个才是正确的？是当年的神巫骗了你，还是他后来算错了？神巫欠虞国一卦，难道要她现在去找他为虞国再卜算一卦？
太为难人了，鬼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月上过柳梢头，宋玉知拢了拢披风怀抱着阿玉上街晃悠，穿过乌衣巷走过明月街过美人桥碰着了宋明清。
宋明清一身华衣在桥下百姓搭的简陋茶棚里喝茶，如影随形的朱雀也没跟着。宋玉知见之生奇，过去花了一块碎银子请宋明清对面的年轻小哥给他腾了位置，抱着阿玉就这么坐在了宋明清的对面。
“陈大人。”
宋明清为她叫了一碗茶道：“这里只有粗茶，委屈陈大人了。”
“虞王爷都喝得，臣哪里会喝不得？”
“要说这二皇子跟如今的陛下可谓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原以为是个平庸之辈，没成想安州之事上倒是显出了他的才干来。”
几块石头几块木头搭起来的小台上瘦小的白胡子老头正在说着此次的安州之事，宋玉知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笑道：“没成想如今这街头巷尾都知晓二皇子的才干了。”
“嗯，如今陛下宽厚仁慈，市井百姓也敢议论朝政，与之前……恍若两个天下。”
宋玉知心中一顿，确实，往后看看自她老爹爹之后虞国的国君就没一个上得台面的，包括她自己。
名声太差了！有这样的国君估计全国的人民都觉得挺耻辱的吧？
“陈大人怀中的猫儿挺乖巧的。”
“它唤作阿玉，虞王爷喜欢可以抱抱它。”
宋玉知将阿玉交给宋明清，宋明清接过阿玉，阿玉皮相上乘手感也不错，宋明清为它顺着毛，它舒服得在宋明清的怀中迷了眯眼，往他的胳膊肘里蹭了蹭放心大胆的睡了。
“瞧这猫儿，我费心费力的养了它好几个月，虞王爷您还是头一次见它竟也不怕生，就这么在王爷的怀中睡了。真是没心没肺得紧。”
宋明清噙着笑依旧顺着猫毛，听得对面的宋玉知道：“幸好王爷不是旁人或恶贼，不然将它卖了都不知道。”
宋明清手一顿抬首看向宋玉知道：“陈大人想说什么？”
“臣收到一份密报，说我虞国朝中，有明国细作。”
“明国细作？”
宋明清略顿，眼中几许猜测随着眼波流转化作坦荡一笑，“那陈大人应同陛下禀告，如此机密，不该同小王说，更何况……”他环顾四周，“如此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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