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婉有点不信。
Lucy横撇了她一眼：“不然我能知道你出来是找Amanda的？里面那个客户是白小姐对吧。你要不信我，就自己处理吧，我要不是看你新来的没经验，不然才不会答应Amanda帮你呢！浪费我时间，我走了！”
Lucy摆出生气的样子，顾婉赶紧拉住她，道歉说：“没有没有，谢谢你，Aimee！”
顾婉看见她脖子上挂着的工牌上写着Aimee。
Lucy晃了晃胸口的工牌，Aimee休产假，她从Aimee办公桌抽屉里拿的工牌。做坏事就要有做坏事的脑子，她才不会傻到让顾婉拿着名字找她秋后算账。
“不客气。说吧，你遇到什么问题了？”Lucy说。
顾婉把要改裙子设计的事情和她讲了。
“你要改那条裙子？”Lucy语气中透着惊讶。
未经设计师本人同意就私改衣服设计可是这一行的大忌。
顾婉看见她的反应，立即问：“这样做可以吗？是不是不行？”
Lucy赶紧掩藏起自己的惊讶，圆道：“不是不行，我是担心，这条裙子不好改，时间上会来不及。”
这也是顾婉担心的问题，但她相信事在人为，她说出了自己的方案：“如果用原材料修饰后面剪开的裸·露处，肯定来不及，但要是用其他材料装饰的话，是可以做到的。白小姐也同意用相近颜色的金银线或者雷丝点缀。”
Lucy斜倚在墙上，单手托腮，两眼弯弯地看着顾婉：“你真聪明，既然白小姐也满意，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顾婉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这么容易就被采纳，她高兴的说：“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设计稿图！”
Lucy却摇摇头：“不行，那太慢了，你现在就去把要剪裁的地方裁下来，然后给白小姐试一下，这边的客户已经预约到一周后了，除了今天，没时间再见白小姐。”
“啊，是这样？”顾婉觉得今天就剪裁有些仓促，但她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只能今天见面的话，那就必须确定好让白小姐满意的方案。
Lucy看出顾婉的犹豫，她激顾婉：“怕什么，你做设计师，连裁剪都不会吗？”
继而，打包票安慰说：“去吧，别让顾客久等，有什么问题还有我呢！”
既然她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也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顾婉也就放心了。
顾婉点点头，说：“我这就去。”
Lucy说：“你要金线银线还有雷丝是吧，我去给你找。”
顾婉道谢。
看着顾婉又进办公室，Lucy拿出手机，打电话给Amanda：“成了。”
“她犯的什么错？”Amanda正悠哉的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
Lucy坏笑：“她要把你设计的那条裙子给剪了。”
Amanda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顿，咖啡差点洒出来，她咬牙说：“她还真敢动我的衣服……算了，牺牲这件衣服，让她吃个苦头。”
“你到底为什么非得教训他？”Lucy问。
Amanda看了眼手表，十一点十分，再过半小时衣服就该改好了，到时候她再回去揪顾婉。
“她是鹿轩的人，鹿轩为人谨慎抓不住把柄，但她就不一样了。一个新人，好骗。教训她就是在教训鹿轩。懂了吗？”Amanda看着杯中轻晃的咖啡，眼中透出一抹精光。
Lucy笑道：“不亏是芸姐，看来你对总监的位置是志在必得呀！你在哪，我去找你歇一会。”
Amanda报出店名。
这家咖啡馆就在公司附近，Lucy走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
顾婉从Amanda的抽屉里找到剪裁工具，将衣服反面展开平铺在制作台上，细致地画出裁剪线，然后用剪刀利落的剪裁出不要的料子。
白小姐颇有兴致地放下手机，站在制作台旁边看她修改衣服。
“这样就可以了？”白小姐说。
顾婉摇头：“当然不行，白小姐，你这件衣服是工人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材料太娇贵，我这现在只是简单一裁剪，等一会我拿辅料过来简单缝合好给你试试看。雷丝、金线、银线，这三种你喜欢哪个？”
白小姐认真想了一下说：“我不知道耶。”
顾婉笑：“那等下材料来了，我给你放上去你看看。”
“你真有耐心。”白小姐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顾婉认真的清理清理剪出来后的线头和毛边。
她在国外学习服装设计，缝纫是必修课。因为当时顾家破产，她节衣缩食，在学习之余兼做裁缝的活，把缝纫这种一般设计师的短板处练得老师都夸奖她。
虽然这件衣服材料特殊，但她有信心处理好。
“你叫什么？”白小姐突然问她。
顾婉眼睛还在活计上：“顾婉。”
“顾婉……”白小姐重复她的名字，然后把自己的名片从包里拿出，推放在顾婉面前，“我有个朋友三个月后要结婚，她想要一件独一无二的婚纱，设计师还没订好，你要感兴趣的话，联系我。”
“啊？”顾婉面对名片，还没反应过来。
这才第一天上班，就找到客户了？
白小姐拍拍手让她回神：“发什么呆，我是看你人好，所以给你介绍生意。”
顾婉笑，仔细看过名片：白苏，盛元科技执行经理。
“职位都是假的，家里让挂名而已，但姓名和电话是真的，有意向联系我。”白苏说。
顾婉：“谢谢白小姐。”
顾婉终于弄好细节，她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二十。
Aimee怎么还没把材料拿过来？
“白小姐，我去拿材料，您不要碰这件衣服哦！”顾婉用定型针固定好衣服，嘱托道。
她到材料部。
“看见Aimee了吗？”顾婉问。
材料部的人忙着整理东西，不耐烦地说：“哪个Aimee？你要什么在这里填表，然后我去给你拿！”
顾婉填了表格，没在表格上看见Aimee的名字。
不应该啊，Aimee没来帮她拿材料？
“来这里拿东西都要签字的吗？”顾婉问。
“当然！你是新来的吗？这个都不知道？”材料部地人没好气地说，“赶快填完，别耽误我时间。”
顾婉埋头填表，心里涌上一阵不安。
她赶紧填完表，然后拿着材料去设计部问。
“看见Aimee了吗？”顾婉抓住一个人。
那人奇怪地看她，说：“Aimee请假了，你找她做什么？”
什么？请假了？
那种不安地感觉原来越强，顾婉继续问：“刚请假的吗？”
“她上周就请假了，产假。”那人说。
听完，顾婉心猛地一坠。
产假？
那她刚才遇见的哪个Aimee是怎么回事？
“谢谢谢谢！”顾婉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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