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了药,吃过了糖,经历了被凉城阻止了好几次想出被子透气之后的楚离无语的躺在了床上。
汤药虽苦,但管用。
宣泄出了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情绪,发过了汗,虽然现下身体仍然不舒服,还是酸痛,但是比之前轻松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天慢慢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窗子前拉下来的竹帘照进了屋子。
清晨的时候唯安过来送了次早饭,看着楚离喝下一整碗热乎乎的清粥,凉城才离开去休息。
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上午,楚离在中午才醒了过来。
只是身体又不太理想了,依旧在断断续续的发着烧。
人一生病,不只是身体,就连性格都变得有些软乎乎。
吃药喝粥,楚离都很顺从。
昏昏沉沉了能有一天,楚离才在晚上清醒了点儿。
凉城和唯安不知是去了哪里,醒来的时候房间重新燃起了烛火。
楚离感觉身体已经明显轻松了许多,她握了握拳头,多少也可以用上些力气了。
又躺了一会儿,楚离觉得没意思,便起身,想下床活动活动筋骨。
起身的时候,楚离发现枕头旁边整齐的叠放着一件白色的斗篷。
楚离下了床,穿好鞋子,发现有些凉,于是回身拿过了斗篷。
打开来看,并不是之前凉城身上的那件,很明显是一件女式的。
应该是凉城特意放的吧。
心里有些别扭,正常人都会觉得暖心的时候,楚离就会觉得别扭。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斗篷披在了身上,然后系好了带子。
楚离慢慢的走向屋子中间。
从被凉城抱进来之后,楚离一直都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又醒过来,而且刚来的时候意识很是模糊,根本没有精力去看这个屋子的环境。
现下她才仔仔细细的看清楚整间的房间。
这间房间要比之前的任何一间都要大,从头到尾,它几乎占据着整座阁宇的二层。
房间被几面竹帘隔成了几层。
从最里面的床边往外走,到第一层竹帘,似乎是卧房,旁边放着妆台,最右面的屏风后似乎是沐浴的地方。
过了竹帘,屋子的中间面积很大,很是宽敞。
左边是一大面几乎占据着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子被拉下来的竹帘挡着。
房间的中间,窗子正中央的窗下,一把木质的古琴安静的躺在同样是木质的案桌前。
再旁边,摆放着一张茶桌,茶桌上放着很齐全的茶具。
现下是夜晚,但楚离已经可以想象到,白天房间里的光景一定会很淡雅美好。
在窗下,弹弹曲儿,喝喝茶,没事儿看看窗外的景色,这位哥还蛮会享受生活的。
再走过一个竹帘,是这间房间的正堂,右侧是两扇门。
楚离接着向里面走去。
正当她要掀开竹帘,想接着走的时候,门被推开,凉城走了进来。
“怎么起来了?”明显是有些生硬的语气。
楚离回过头,看着微微皱着眉的凉城,放下了准备掀帘子的手。
可能是有不想让别人看见的东西吧,毕竟自己未经允许,观察别人的房间,也确实不大礼貌。
凉城看见回过头的楚离,一瞬间也愣了一下。
在此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楚离都是一身男装。
现下披着及腰的长发,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纱裙,披着白色的斗篷的楚离,让凉城微微晃了一下神。
由于生病,楚离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却比略施粉黛更要添上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让整个人看起来都弱不禁风。
现在的楚离也算是有了正常女子该有的模样。
于是刚刚还略有些警惕的凉城,在这一瞬间重新恢复柔和的面容。
楚离被凉城看的有些不自在。
“那里不要去。”凉城手中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楚离盯着凉城手里的药,有些头皮发麻:“还要喝?”
“嗯,最后一碗。”
算了,早死晚死都要死。
楚离接过药,愣了几秒,然后一仰头,一口气干了下去。
放下碗,面前出现了凉城已经剥好的一颗糖。
楚离接了过来,含在了嘴里。
“我感觉好多了,我......回房间了,这几天麻烦你了。”说着,楚离就要抬脚向凉城身后的门口走去。
“在这里先住下吧,你的房间没有生火,会冷。”凉城抬起了胳膊,拦住了楚离。
“我......”
“听话。”楚离开口,被凉城打断。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凉城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对自己说出“听话”两个字的时候,心总会没来由的跳漏一拍。
楚离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极其别扭。
也许自己天生就是一身贱命,硬的吃惯了,如果有人来软的,就会别扭,就会觉得不自在。
自己会的东西不少,但唯一永远都无法学会的就是如何接受别人的好。
会想躲开,会本能拒绝,会想拒之于千里之外。
楚离看了凉城一会儿,然后吸了吸鼻子,端着空碗,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走了几步,楚离又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凉城。
“怎么了?”凉城看着突然停住脚步面对着自己的楚离,轻声问了句。
楚离没说话,就这样拧着眉,意味深明的盯着凉城。
“你究竟图什么?”过了半晌,楚离轻轻吐出一句。
被突然这么一问,凉城似乎没有明白楚离的意思,脸上写满了茫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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