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杰不说还好，一说打了他的人是侏儒，众人的脸色就怪异了一瞬。
凶手的体型异于常人，按理说走在街上很容易就会被人认出来，但京兆尹怎么会找了这么久还没把人找到？
再说了，要是定安候府有这样的人，应该也会有点风声才对。
姜婴宁就当堂疑问道：“可我们侯府并没有这样体型的人，杨公子，你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他脑壳出问题了。
杨世杰怒道：“我绝对没看错，那就是个体型很矮的人，跟你差不多高，要不是个侏儒，就是个力气很大的女人。”
姜婴宁还是很无辜的说：“跟我差不多高，还力气很大，还要能按住你打，这样的人，你觉得，存在吗？”
杨世杰见她一脸无辜，更觉得愤怒：“把你们府里的人都找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姜婴宁摊手：“这么高的小丫头本来就没几个，给你看看也无妨，不过我们府里确实没有这样的人。”
正说着的时候，燕王突然说：“本王记得，之前纪远把身边跟着的小厮狸奴送给了婴宁，那孩子天生神力，如果是他的话，把一个成年人打一顿倒也有可能。”
杨世杰也突然想起来，在西山猎场的时候，封纪远身边跟着个小孩子，力气奇大无比。
“对，肯定就是那孩子，把那孩子抓来，一问便知。”
姜婴宁看了燕王一眼，心想这还真是个老狐狸，要不是他提起来，谁能想的起熠生？
她心里鄙夷，面上不显：“王爷说的那孩子是熠生，为了救世子受了重伤，当时世子嫌他不中用，我便把人要回来了，我带回去之后，请了名医诊治，但他的伤实在太重，现在还不良于行，进了我家后连院门都没出来过呢。”
熠生本身力大无穷，恢复能力也比一般人强，加上陆谦来了之后给研制的药，更是让康复速度飞快。
一般人要躺上半年多才能恢复行走，他却是早早的就能四处跑了。
不过姜婴宁不许他出院子，也不让人知道他早就好了，免得好的太快说出去惊世骇俗。
所以，就连侯府里也没人知道他早就康复了。
她这么一说，燕王的脸色倒是有点不太好看。
荣王也看了过去，跟着暗笑。
人家救了你儿子，结果就因为受了重伤，你儿子转头就把人扔了。
这是什么人品啊？
燕王觉得姜婴宁是故意的，试图为儿子挽回声誉：“纪远当时是看你喜欢那孩子，所以才把人给了你，本王还试着去把人要回来，谁知你这孩子不愿意，真是没想到，这才离开几个月，就惹出大祸。”
跟着我儿子的时候还好好的，跟着你几个月就学会上街打人了。
看看吧，谁更卑劣？
姜婴宁心里暗骂他小气，面上委委屈屈的疑惑：“王爷，熠生一直在我们府里养着，门都出不了，怎么打人？”
燕王愣了一下，接着面不改色歉然道：“哦，看看，是本王说错了，打没打人，还得李大人审讯后才能下定论。”
啧，真不要脸，说出来的话都能跟喷口水一样。
刑部李尚书也跟着下令，说让把熠生带来查验。
他们就又在堂上等着。
好在这边距离定安候府也近，没多久熠生就跟管家一块来了，管家还拿来了府里每日登记人员出入和来往宾客的名簿。
记录宾客的名簿很清晰，每天谁出去了，去了多久去了哪里，都写的一清二楚，还有家里来了哪些访客，也写的很明白。
六月初三那天，家里只有管事出去买了些东西还买了药材回来，还有一个小厮回家探亲，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再看熠生，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抬进来的，走路都还一瘸一拐的。
李尚书等着他勉强跪下行礼后，见他跪的晃晃悠悠的，才给他免礼让他站在一边。
家里跟着来的管家赶紧扶住他，免得他摔倒了。
熠生本身长得白嫩，以前又吃了很多苦，虽然养了一段时间，但看着还是有些虚弱。
他往管家身上一靠，怎么都不像是能暴起伤人的孩子。
杨世杰也盯着他看，眼神狠辣的恨不得在熠生身上戳个洞出来。
杨御史悄悄问他：“是不是这孩子？”
杨世杰也小声说：“不知道啊，当时那个人穿的破破烂烂的，满身都是脏污，根本看不出原本的相貌。”
杨御史瞪了他一眼。
这个儿子怎么就那么笨呢？
是不是的，你也先想好了，人都带到堂上来了，你又不确定。
这样怎么给姬钟离定罪？你要是认定了是姬钟离干的，对方这里有个可疑之人，你就是咬死了也得说就是他干的。
李尚书请了个好大夫来给熠生看了看，这位查看过伤口说道：“恢复的还可以，但是最近天气炎热，伤口又有化脓的趋向，还是要注意清洁，按照现在的状况，不要勉强走路，等骨头长好了再说。”
熠生小声谢过大夫，又很乖巧的站在管家身边，还很好奇的往四周看。
看到燕王的时候，吓得眼神一缩，好似对燕王很惧怕，看到姜婴宁的时候又笑了笑，低头很羞涩。
他这么小的孩子就算会说谎骗人，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这强烈的反应对比，前后两家的主子究竟谁对他更好，一目了然。
燕王本来对熠生很看好，见他这个态度有些遗憾，对他也多了几丝厌烦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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