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婴宁赶紧跟上，笑道：“祖母，我先去见见那位姐姐，回来再给您说说，您在家等我。”
老夫人笑着说她没规矩，又说别吓着人家姑娘，也没有阻拦她。
知道两人之间没什么心思，她反倒不阻碍他们之间相处了。
而两人出来后，经过花园时，正遇上了柳如烟。
姬钟离看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根本没认出这是谁。
还是姜婴宁上前行礼问安，他这才想起来。
而柳如烟如今跟以前可是完全不同了。
她原本玲珑有致的身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膀大腰圆满身的赘肉，就是脸上都缀满了肥肉，看着松垮又老迈。
她的肌肤还是很白皙柔嫩，但在这样臃肿下，只让人感觉像是块白肉，没有半分美感。
偏她还不甘心，爱穿些艳丽衣服，包裹的紧致，让满身的肥肉看着更像是要从衣服里撑出来一般。
而且，这两年因为胖了的缘故，她的脾气越来越差，时不时就跟人发火。
就算是她最喜欢的柳绵绵，在她面前也被骂过几次，这也导致两人关系比以前差了许多。
但在平时，她还是对柳绵绵很好的。
见姜婴宁来行礼，她也是冷哼一声，连以前的面子情都不顾了。
“你们这一男一女走在一起，是要去哪儿？”
这话说的不好听，姜婴宁也不在意，说是要出门，又问候她近日身体如何。
柳如烟哼了一声：“好的很。”
她说着，也不理姜婴宁，就往外走。
她知道姜瑞卿要回来了，感觉看到了希望，所以这几天都会多往外走，想在第一时间见到儿子。
姜婴宁也没拦着，在后面跟姬钟离慢慢走着。
而姬钟离看着现在的柳如烟，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夫人身体不太好。”
姜婴宁眼里杀意一闪而过，平淡的说：“是啊，这些年因为越来越胖，身体也越来越差，大夫说少吃一些多活动，等瘦了身体自然会好，但是不给她吃她便要叫骂，也不肯动，我们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她了。”
她说的平淡，眼里没有任何担忧。
在查出来柳如烟要置祖母于死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柳如烟不能留了。
这个人心狠手辣，若是不除掉，不知还会做出什么。
但想想她做的那些事，姜婴宁也不想她死的太容易，必然要她遭受到最爱的人背叛和被人嫌弃厌恶的滋味才好。
正好陆谦研制出了那款药，她试着做了，便给柳如烟用上了。
算算时间，也快了。
但她会让柳如烟再活一段时间，等大哥订了亲事，就让她走。
不能早也不能晚。
早了，会耽误大哥订亲，晚了，等大哥成了亲再走，会让人给大嫂安上克婆婆的坏名声。
大哥放在心上喜爱的姑娘，她必然也要好好护着，不能让她受委屈。
姬钟离又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等出了府，只有两人时候，轻声道：“我杀过很多人，大金国的很多人都说我是个毫无感情的刽子手。”
只这一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让姜婴宁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离哥哥，你杀人是迫不得已，那些人是做贼心虚才会怕你，你不用管他们。”
姬钟离摇摇头：“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杀过很多人，不在乎多杀一个，但是，你……不行。”
他第一次在无事的时候主动的牵起她的手，看着她白嫩的手掌上因为习武磨出了一些茧子，脸色不禁又沉了沉。
你不行。
你的手是干净的，不该沾染上这些。
姜婴宁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瞬间有些自惭形秽。
她心里有许多阴暗的心思，那些她憎恨的厌恶的，她统统都想杀了他们算了。
但是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只能一点一点的来。
但在首辅大人面前，她依然做出单纯懵懂的样子，骗他像疼爱小妹妹一般疼爱自己。
她终究也成了她所厌恶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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