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钟离是不是可以未卜先知,目前来说,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从进到院子见到那个人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诈。
多亏他当机立断,立刻退了出来,不然他们现在肯定损伤惨重。
他进了御书房,虽然脸上还有点刮伤,但整体来说已经没之前那么狼狈了。
他洗了洗,换了衣服,还把头发也用湿毛巾擦过。
燕王瞪着眼看他进来,行礼,然后起身,身形挺拔的站在一边。
“皇上,微臣抓了一批混在难民中趁机捣乱挑唆事端的匪徒,正要审问的时候,那群匪徒身上藏的炸药爆炸,匪徒全部炸死了。”
燕王的嘴唇抖了抖。
皇上则是关切的问:“哦?当真?你没事吧?手下可有人受伤?”
姬钟离道:“微臣只是轻伤,手下有三个人轻伤,其他人毫发无伤,只是可惜了那群匪徒,被炸的血肉模糊。”
皇上叹气道:“无妨,你们没事就好,哎,这些人真是执迷不悟啊。”
他又看向怔愣了片刻的燕王,忍不住叹气。
“阿泰啊,咱们奔波了半生,就是要稳固大金国的朝堂跟天下,让百姓少受战乱之苦,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人就是不肯消停,你说这种人,朕该拿他们怎么办?”
他看起来神情悲痛,似是累了一般,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但是燕王却是立刻紧张起来,跪下道:“皇上,只要您一声令下,微臣这把老骨头也可以上阵杀敌,把这些不法之徒全部斩于刀下,如有丝毫违背,万死不辞。”
这皇帝一如既往的奸险,不可小觑,是他心急了。
皇上走过来,亲手扶起了他:“阿泰说的什么话,这些事年轻人就处理了,朕说过,这江山是朕在掌管,但也有你的份儿,你以后万不可如此了。”
他还拍了拍燕王的肩膀,关切的看过来。
燕王顺势起身,也一脸感动的看过来,劝道:“皇上,我就是着急,咱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这帮子逆贼真是可恨。”
皇上又是宽慰了他几句,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看起来君臣和睦,和乐融融。
姜家兄妹俩跟姬钟离都在一边看着,默不作声。
等过了一会,他们从御书房里出来,一块往后宫去见皇后。
姬钟离要出宫,暂且跟他们走一路。
姜婴宁抓住了大哥的手臂,神色复杂,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皇上跟燕王都是老狐狸,两人斗了这么多年又打下大金国的江山,心中的城府非常人做能比,他们侯府夹在里面跟个小船一样,风雨飘摇。
幸好他们俩在争斗,他们不用同时正面这两方。
姜瑞卿看出她在害怕,不禁在她肩膀拍了拍,轻声道:“哥哥在。”
有大哥在,外面一切的风雨,大哥都会为你挡下。
姬钟离看了看两人互相取暖的样子,转头,神情犹豫了片刻。
不过他看了看这巍峨的宫墙,四处巡逻训练有素的侍卫,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他再也不要这地方做他的归宿了。
有些事,经受过一次就足够了。
他退后了几步,在兄妹俩渐行渐远的时候,转身走了。
有的人只是一时同路,注定不能一起走一辈子,该早点分开就早些分开的好。
只是,他出宫没多久,就被人跟上了。
姬钟离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饶了两圈,把那人解决了。
在那人身上什么代表身份的东西都没发现,他就把尸首丢在那里,城防营或者京兆尹的人自然会来处理。
燕王远远的看着这里,吩咐道:“以后,派人长期跟着他,不管折多少人,都要跟上,这小子,有古怪。”
手下应了,发现这活不好干,只好多给赏钱,派了人去紧跟姬钟离。
而姜婴宁到了昭阳宫,拜见了皇后,太子跟常乐公主也在。
常乐公主跟姜瑞卿年纪差不多,早些年就定了亲,但是还没成亲,驸马就死了。
恰巧那一年,驸马的家乡还发生地动,虽然地动很小,没造成什么伤亡,但是大家还是说常乐公主命硬是煞星,风言风语的传了很久。
从那之后,常乐公主就常年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里,有时候也会进宫陪陪皇后,但大部分时间都是长灯古佛,很少出来。
皇后也心疼她,会劝她再招个驸马,但她不肯,说是已经死心了。
皇后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她。
眼下姜婴宁他们来了,常乐见礼后,直接起身走了。
皇后只好叹气道:“你常乐姐姐只是累了,要回去歇着,你们别多想。”
姜婴宁道:“姑母,都是一家人,常乐姐姐不用跟我们客气的,倒是姑母你,最近身体可好?祖母说您一到了这个季节就容易腿疼,我之前让人做了药灸盒,明儿就给姑母送来,您试试可好?”
皇后最喜欢她的孝顺体贴,抓着她的手道:“好,姑母就试试,咱们婴宁做的肯定是最好的。”
他们坐在一起叙了一会儿家常,还没说到怎么处置柳绵绵的事,柳如烟就送了帖子求见。
皇后皱眉:“这么快就求到我头上来了,哎,这都是她娘家作孽啊。”
她看向姜婴宁,问道:“婴宁,她冤枉的是你,委屈的也是你,你说该怎么处置。”
姜婴宁道:“我听姑母跟大哥的,不过,那毕竟是母亲的亲戚,听说家里都没了人,只有母亲这一个亲人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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