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带回来的消息不算好,燕王当时就愣在那里。
他嚣张跋扈,也很有野心,但他是个谨慎到近乎胆小的人。
他会欺压人,会在外面圈地强抢资产,会害死许多没权没势的人,也会在外面不断屯兵。
但他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样的事不能做,更知道什么样的人绝不能惹急了。
就是因为他一直踩在司马坤的底线上,所以才让司马坤找不到机会收拾他。
但是现在,姜婴宁被强行带到府里,这已经不能用上次的借口来解释了。
上一次,是柳如烟把她带过来,就算出了事,他们还可以说是柳如烟这个母亲同意了亲事。
可现在柳如烟没了,她是被北漠人送进来的,他还能怎么解释?
定安候府绝不会善罢甘休,皇上也会怀疑指责他勾结北漠人,是要犯上做乱。
燕王阻止了封纪远要对姜婴宁做的龌蹉事,在屋里来回踱步,愤怒又阴冷的质问耶律良。
“你是故意的,你在逼我,是耶律齐派你来的?”
耶律良笑的很无辜:“王爷这是哪里话,我只是来送礼物,王爷不喜欢我带走便是,怎么就成了来逼你?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又能逼的了你呢?”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呵呵,重点就在一人之下。
他就算高高在上,但永远都在那一人之下,永远都受司马坤的胁迫。
等到司马坤的儿子登基,他还要屈居于一个后辈之下,做永远的一人之下。
燕王怎么能服气,怎么能甘心?
他拼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坐在别人下面,看着司马家的人享受万民膜拜吗?
耶律良说话绵里藏刀,把燕王的心思琢磨的十分透彻。
“好,好,耶律良,你对北漠真是忠诚,你也不怕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他气急了,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刀,直接架在耶律良的脖子上。
整个客厅里气氛凝滞,在刀出鞘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跟静止了一般,就这么盯着燕王的举动。
耶律良这个被威胁的人反倒很冷静,还斜眼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满不在乎的笑着。
“王爷说笑了,你杀了我又怎么样呢,也于事无补啊,不如放我回去,我们北漠跟你里应外合,还能牵制他们的注意力。”
燕王冷笑道:“这就是你们的目的,是不是?”
耶律良笑了笑:“王爷,有些事,拖得太久,反而更加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早做决断,早下手。”
他们俩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封纪远听的有些迷糊,又着急。
他根本没注意听,眼神一直在姜婴宁身上瞟来瞟去的,猥琐极了。
姜婴宁动不了,只能坐在那里暗自着急。
在燕王拔刀的时候,耶律良的侍卫都到了耶律良身边,正好姬钟离就站在了她的对面。
她的眼珠子努力转来转去,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但是他根本没注意到,还在留神燕王那里的举动。
她有些泄气,也累了,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姬钟离的眼神瞟过来,正好看到她那遗憾又疲累的神情。
但姜婴宁却刚好累了,恢复了茫然的眼神,根本没注意到。
这时候,侍卫又来传令,说姜仲平跟姜叔威已经出宫,一个去了城防营一个去了梁家。
燕王收回刀,更加着急。
他仰天长叹:“晚了,完了。”
他眼前不禁出现了多年前在战场拼杀的场景,血液跟着沸腾起来,却没有那么热血的冲动,而且也觉得那些画面遥远的很。
他已经很多年没上战场拼杀过了,他真的还能再现当年的辉煌吗?
司马坤把他困在京城,就是要磨掉他的血性,他都怀疑司马坤已经成功了,最起码他的儿女没有半分血性。
他转头看看封纪远,又看看那边木着脸的姜婴宁,冷冷的笑了笑。
“把她带下去吧,你们都下去,纪远,通知你母亲和妹妹,收拾东西从地道走。”
封纪远很疑惑这是要做什么,但是燕王没有解释,让贴身侍卫直接带着他们离开。
走之前,耶律良把他叫到一边,给了一个荷包,还轻声说了几句话。
姜婴宁也僵硬的被带走,想要做点什么,却也无济于事。
她被带出门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大队人马一起行进的声音,应该是二叔三叔带着人来围攻燕王府了。
事情已经顺利展开,燕王马上就要起事,按照计划,她应该离开才对。
但是她现在动不了,还面临要被封纪远侮辱的局面。
怎么办?
在她离开客厅后,燕王让其他人都离开,只留下了自己的人。
耶律良看了看姬钟离:“你跟多罗出去吧,记得把消息传出去。”
姬钟离看了看他,跟着另一个侍卫多罗走了出去。
而出去后,他就往院子里看了看,想去找找封纪远他们去哪儿了。
多罗却是看着他,小声说:“你跟我走,计划还没完全开始,别想耍花样坏了计划。”
姬钟离瞥了他一眼:“你还没资格命令我,而且,这是我的计划。”
说着,就率先走了出去。
多罗赶紧上前拉了他一下:“你想做什么?这是燕王府,你想破坏我们的计划?”
姬钟离猛然一抖,甩开了他。
他似乎是很轻飘飘的甩了一下,但多罗却觉得手臂都要断了,不禁诧异的看着他。
见姬钟离要走,多罗只好赶紧追上来,轻声道:“这是燕王府,你现在要做什么,一定会被发现,不如先出去,你再回来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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