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岩的眼神微动，转头，纠结了一番。
师爷也没再多说，便先出去了。
只是，等他走后，屋里的井岩就变成了冷漠又木然的脸。
姜婴宁跟姬钟离走后，还拿着那张信纸。
“看出什么来了？”姬钟离把纸拿回来，还是没看出什么不同。
姜婴宁说：“是字，你看最后一个字的比划，没有之前的字那么有力，说明写字的人当时手抖了。”
姬钟离拿过来看了看，确实看出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跟前边的略有不同。
“怎么能看出是手抖了？你这小丫头字写的不好，还懂这些？”
姜婴宁推了他一把，鼓着脸。
“小时候被你逼着练字，研究字形，时间久了，自然能明白一些，一般人写字，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下笔更重，而不会这样轻飘飘的。”
而这张纸上最后一个字，却是发飘，显然写字的人当时手在抖。
姬钟离看她分析的头头是道，逗弄道：“你还看出什么了？”
姜婴宁得意的说：“我觉得，写字这人可能在生病，很可能是肺不好，写到最后突然咳嗽起来，他忍住了，坚持写完，因为在忍，所以最后一笔才写成这样。”
“咳嗽？”姬钟离喃喃自语，又盯着那个字看了看，突然就想起了司马泰。
但是，司马泰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前世也没听说康王府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你前世跟康王府的人打过交道吗？”他不禁问道。
姜婴宁想了想，说：“只在年节进宫参拜皇后的时候见过，其他时候很少见过，便是宫宴他们也很少来，怎么了？”
姬钟离摇头，下意识的说：“只是觉得，有些事太巧合了。”
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那位撺掇着忠勇伯闹事的人就是个身体不太好的年轻人，答应帮郑家后来又反悔的人被叫二公子，现在这个写信的人身体似乎也不太好。
司马泰刚好就是二公子，身体也不太好，还刚巧在益州。
茶会有他，便是他们来商河县，他也出现了。
种种巧合凑在一起，都显得像是个巨大的阴谋。
姜婴宁说：“你不是不相信巧合吗？”
一语提醒了姬钟离：“对，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既怀疑了司马泰，那就更要试试他了。
刚好他要来找陆谦看诊，正是好机会。
若司马泰真是个危险人物，他绝不能让小丫头跟他同时待在益州。
他们找了个茶楼，稍事休息，等着阿大传回来消息。
井岩被他们带出来，就窝在一边，翻看着之前的账本等，整理姬钟离要的各种资料。
本以为会等到傍晚才能得到消息，但阿大很快就来了。
“那个人没来，我去的时候，那里的小二交给我一封信，说是有人要给我的。”
阿大把信拿出来，还是跟上次一样的普通信封，普通信纸，只有一句话：家中急事，日后再约，君自保重。
字不是之前的笔迹，是有人代写的。
姬钟离把信纸给了姜婴宁：“有何看法？”
姜婴宁看看纸，拿出来闻了闻，皱眉又闻了闻：“药味。”
姬钟离凑过去，也闻了闻：“确实有点药味。”
两人都喜欢研究这些，对药味很敏感。
尤其是前段时间姜婴宁中毒，他们天天泡在药罐子里，对药味更加熟悉。
两人隔着一张纸，头对着头，头发都碰在一起了，很是亲密。
井岩在一边看着两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姬钟离转头瞪了他一眼，他赶紧转头假装没看见。
姜婴宁说：“这信肯定是下面的人代写的，你看，字不好看，但是笔锋有力，说明他武功不错，我猜测，他是刚给自己的主子端来了药，他的主子让他写封信，他就顺手写了。”
姬钟离赞赏道：“聪明。”
这样一来，这个幕后之人是司马泰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他们昨天见到司马泰的时候，他的身体看起来就很不好，今天又病发了也大有可能。
但是，这都是猜测，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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