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婴宁本来也愿意相信姬钟离身边的所有人,但是在益州和回京后经过了这些事,她已经没那么百分百的信任他身边的所有人了。
她愿意相信人家,但人家却用冷脸对她,她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自己,也就不强求了。
随便吧,保持距离就好。
她的沉默让姬钟离也愣了一下。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也有很多想跟她说,但最终……
“是我想的简单了。”
他说完这莫名其妙的话,又暗自叹了口气。
然后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坐我的马车回去,别任性了。”
“我没……”
姜婴宁还想再跟他争辩,就见他一脸的疲累之色,似乎已经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
他跟她生气过,也吃醋过,吵过,但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她一瞬间有些怕,但又莫名的生气。
这件事,她不认为自己的坚持有错。
侯府的人受了冤屈,她身为他们的主子,自然该为他们讨回公道。
但转念又一想,姬钟离身为于洋的主子,也该为于洋讨回公道。
不管想不想,他们俩这次都站在了对立面,一个是受害者,另一个却是被怀疑的对象。
姜婴宁看着他回去带了王府的人走了,自己在原地怔愣了一会。
身上的大氅还残留他的体温,但她心里却冰冷一片。
直到何小蛮过来叫她,她才回神走回来,吩咐了众人该做什么做什么,自己带着人先回去了。
姬钟离留了马车给她,她没坐,坚持骑马回去。
回到府里,就冻得脸都青了。
回家去喝了两大碗姜汤,裹着被褥跟暖炉,才感觉体温回来。
百灵埋怨何小蛮:“你跟十三也真是的,就算是护卫也该知道照顾人,怎么由着郡主胡来,真就这么骑马回来了?”
何小蛮在一边低头不说话。
她也不想啊,谁知道郡主身体这么差,骑个马而已,就冻成这样,手脚凉的比冰渣子还吓人。
十三站在外面也低头。
郡主任性,他也管不了。
姜婴宁又让人带着东西去了一趟沈家,跟他们说沈源去帮自己个忙,让他们别担心,又表达了歉意。
大过年的把人家儿子拐出去,实在是抱歉。
沈源他们出去了半天,晚上回来说是没找到,明天去继续找,便先回家了。
姜婴宁再次谢过他,看天色晚了,也没留他吃饭。
沈源见她站在内院口送自己出来,忍不住说:“郡主,您跟王爷还在吵架吗?”
姜婴宁怔愣了一瞬,苦笑道:“也不算是吵架吧?”
以前也吵过,但不是现在这样吵,吵的让她害怕。
沈源便笑道:“郡主,王爷对您很看重,我从没见过哪个男人这般在意一个女子,便是我父亲对母亲的感情也比不上。”
这一点,姜婴宁比谁都清楚,她只是疑惑的看着他,奇怪他怎么会说起这事了。
而沈源讪笑道:“对此事,郡主该是最清楚的人,是在下多言了,只是,在下想说,感情之事跟夫妻之道不同,郡主若是想跟王爷长相厮守,需适应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也没成亲,明白的也不算深,但他起码见过自己的父母亲是如何相处又是如何处理这些事的。
但定安候府人丁单薄,姜婴宁从没有同时跟父母亲接触过,根本不知道夫妻之道该如何权衡。
而摄政王在别的方面聪明,想必在这些事上也不会比别人多了多少天赋,同样处理的很生涩。
沈源为人通透,心思玲珑,只看二人争吵,便看出了其中的大部分缘由,这才有此一劝。
至于姜婴宁有没有想明白,他也管不了。
沈源走后,姜婴宁还有些恍然,回到屋里,还在想他说的这些话。
常嬷嬷看她愁眉不展,想了想,才过来劝道:“郡主若是有事想不明白,不如去问问其他人。”
“问谁啊?”姜婴宁不想自己的事麻烦别人,让别人为自己担忧,更不想这些隐私事被其他人知道。
常嬷嬷说道:“自然是问老夫人、二夫人还算有三夫人了,她们都是郡主的长辈,经历的事情多,见识跟年轻人自然不同。”
姜婴宁想了想,才点头道:“多听听不同人的意见,或许真能找到解决之道。”
她想着,等明天就先去找二婶跟三婶聊天,反正都要过年了,人家都去参加各种宴请,她不能出去就找自家人喝喝茶好了。
转过天来已经是腊月二十五,沈源一大早又去了玉带河。
沈凌还在后面追着喊着要去帮忙,被他给撵回去,让他老实点待着。
而姜婴宁打算先让人去二婶三婶家说一声,她要过去坐坐,找哥哥们玩。
人还没打发出去,却有小丫鬟跑来,说是康王府的世子在外面求见。
因为平时跟康王府接触太少,姜婴宁迷迷糊糊的想了想,才想起来,世子便是司马平,是司马泰的哥哥。
“先请世子进来吧,他有没有说有什么事?”
小丫鬟说:“世子看起来很着急,说是王妃跟二公子都病了,想请陆神医去给看看。”
原来是病了?
司马泰之前明明好多了,怎么又病起来?
而且,两家平时没什么交情,若不是病的厉害,想必也不会让世子一大早亲自上门来请。
姜婴宁一下子清醒了,赶紧起来穿衣服,又让人去找陆谦来。
莺歌刚要去,被她拦住了:“十三,你去,他要是不肯来,你就把人扛来,直接带到前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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