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放在往日,区区一个出入凭证腰牌自算不得什么大事。
不说宋太医本身在军中超然的身份,不提他与那位杨大人不错的私交,即便是王二与薛图想要出去,那与索图打个招呼再花些时间便就可以轻易申请下来。
可今时不同往日,此刻宋太医还被那都统困在营中,索图与巴兰更是不知被带去了哪个地方搜查。
王二的心中瞬间便是一凉,下意识摸了摸腰间佩刀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随着那守卫伸手动作,薛图却不曾惊讶,真还就紧跟着从袖子中摸出了一方令牌,微笑中稍带着几分急迫伸手递了过去。
不得不说宋太医在京中太医院这些年却实没蹉跎光阴,期间不光在与众多名家切磋中医术大进,即便是这份小心谨慎办事周到也很难得。
刚刚,即便他计划护送师弟一起出营,可一样会事先写好纸条留好办法。
即便他每次进出营寨都有常保大人的亲卫保护相送,可他依旧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了这么块应急出入的令牌。
看到薛图递过来的令牌无误,守门卫兵当即指挥着同伴打开营门,搬开拒马就要放行。
可也在这时,有一队人马听到营门开启动静后急急跑了过来。
“慢着!
此为查营时刻,任何人均不得以任何理由进出。”
来人虽一样披甲戴盔,可样式却与营中往日所见有着不小差别,不用问也知道这队必然是都统此次带来的人马。
听了那人的喊话,守门的兵卒却不以为意,竟是理也懒得理他,依旧指挥着开门放人。
“你聋了吗?现在正搜查歹徒奸细,此刻不许任何人员进出!”
来人见那守门兵卒不管不顾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跑得便更加着急,喊话的声音也愈发高亢。
“此为军营,令出则行,令禁则止!
我从未受到此类军令,所以你所言自做不得数。
休要干扰我开营,否则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不等王二沉不住气,反是刚刚索要腰牌的那个兵卒回身出言,三两句话便将领头那都统亲信的话怼了回去。
言毕,他依旧指挥着同伴搬开拒马,仿似丝毫没受那话影响。
“你这匹夫!我等是都统大人的直属亲卫,官职品阶比你高得多。
你难道是要违抗上官命令,与贼人勾结意图造反?”
被怼了后,带队那人自也没有丝毫相让妥协的意思。今日闹了这么大动静,搞出如此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抓住那贼人奸细。
倘若此刻被他们蒙混了出去,那么都统大人的压力岂不是白白承担,这百十号兄弟的辛苦也不是一同白费,往后这些贼人岂不还要为祸为害?
所以,此刻无论如何他也不许任何一人出去。
“我的上官并非是你,我家军令也不会由你一个外人传达,况且特殊情况传达军令自有相应信物令牌核验。
你且将之拿出来给我瞧瞧,倘若真有此军令我等自然会依令而行。
倘若没有,你也少在这里耽搁废话。”
不料这守门兵卒还真就是个死脑筋,压根不管此刻到底是不是查营,竟就丝毫不买这都统亲信的面子。
“你!
今天爷爷还就要教教你这做人做事的道理。”
见营寨大门已经完全打开,门口的拒马马上就要被搬离,都统亲信匆匆对手下一人耳语几句,便见那人急急朝着营内跑去。
其后他锵锒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毫不迟疑便带头冲了上去。
他手下的十来个侍卫见上官已经率先亮刀冲杀,也没有丝毫犹豫,更没畏惧这里是有着人家万千兄弟的别家大营。竟想也不想便跟着纷纷锵锒锒抽出兵器,随之冲了上去。
仅仅在这几十步的跑动中,这十余人便默契配合走位,以那位都统亲信为“箭头”生生列了个锋矢阵出来,倘若在寨墙去看,也算有些漂亮。
可亲卫毕竟是亲卫,哪里比得上这些往日训练操演以厮杀为业的汉子。锋矢阵看着像是一根弓箭,实际上却常被用做骑兵冲阵、破阵。
此刻仓促被用在这里就有些不妥,他们虽然身体强健可却没有马匹那机动与冲撞的能力,此刻对面也一样不是松散步兵阵列,而是难以撼动的营寨拒马。
倘若放在擂台之上,即便用上车轮战的法子,十余个守门兵士也难以将这都统亲卫战胜,更不提他身后那十余个随之冲来的兄弟。
可这里却不是擂台,此间也没有那必须单打独斗的规矩。
见来人亮了兵器,守门的士卒眼中瞬间便是一冷而后跟着一声吆喝,身边的十余个同伴便以刚刚搬开的拒马为防御依仗转瞬便聚在一起,奇奇怪怪不知搞了个什么阵型出来。
王二见状也顾不上离开,赶忙栖身上前将薛图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马上就要撞上的两方人马。
薛图突然被王二挡在身后多少也有些着急,只见他一只手拉扯着眼前王二,想让他后退几步离那刀剑再远一些。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已经藏入袖中正紧握着个袋子,也不知里面装的究竟是些什么。
几十步的距离对于战阵冲锋而言,就仅是几个眨眼的功夫。片刻后营门前便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刀剑碰撞声音。
也不知这常保营中兵卒往日是怎么训练的,也不知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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