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有些抑郁。额头上黑烟直冒，二呵呵的就要杀人。如果他手里有十万兵马，一定会发兵吐谷浑，杀他个片甲不留。
因为此时的洮州城校场上，程字帅旗下，旗杆子上整吊着一个男人，这个人就是程怀亮。一个五大三粗的黑面汉子，一手拎着一个酒坛子，一只手里面拎着一条马鞭，喝一口酒都会叫上一声好，随后又啪的一鞭子抽在程怀亮的屁股上。
在黑面汉子的身后，站着三个人，一个事洮州刺史孔秀，另外一名是当朝的元老怀仁县公郭怀仁，在两个人的中间坐着一个小胖子，这个小胖子就是晋王李治。
这世界上能把程怀亮吊起来抽的，似乎只有三个人，那就是云麾将军李银环、大唐天子李世民，还有一个就是讲流氓这种文化发挥到了极限的程咬金了。
“哇呀呀……”程咬金喝了一大口的酒，叫叫喊喊的对着程怀亮就是一顿马鞭，就好像程怀亮不是他亲儿子一样，就好像他抽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每一鞭子下去，都会看到李治的嘴角狠狠的抽动几下，那可是真打，老流氓动手从来不留余地。
“程家的瓜怂，老子为什么抽你？”程老流氓扔掉手中的马鞭，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军棍，舞的虎虎生风，这一棍子要落下去非伤筋动骨不可。
“郭老，您和刺史大人是不是上去劝劝？”李治简直都不敢看了，作为左威卫的录事参军，李治曾经见过程老流氓执行军棍，那才叫一个惨不忍睹。
“劝？”老郭无奈的笑了，“那老匹夫的家事，不用劝。”
“殿下，程老公爷是奉旨前来的，臣要是劝了……那可是抗旨不尊。”刺史孔秀对着李治施礼，强忍着内心的笑意，“殿下，小公爷不是第一次被吊在旗杆上抽了，用咱们武将的话来说，三天不抽上一顿，浑身都刺挠。”
“你打我是你不服……”虽然被抽的直咧嘴，可程怀亮还是没把程咬金当成自己老子，而是一个左威卫的将军，一个奉旨前来打军棍的恶人。
“呦呵？”老流氓扔掉了手中的酒坛子，“小王八蛋，几天不见翅膀硬了？还敢和你老子叫嚣？你真以为你是洮州大将军老子就不敢抽你？”
啪啪啪……军棍准确的落在程怀亮的屁股上，打的程怀亮哇哇大叫。几万的士兵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看着，看着他们的统帅洮州大将军程怀亮被人打军棍。至于为什么挨揍，这些人都不知道。勉强有点小道消息的，似乎明白，程怀亮私自动兵，一万多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他们来这里戍边也是无奈之举。
“你就是不服……你不是不服陛下，你是不服你自己。”被抽的呲牙咧嘴，可程怀亮却没有求饶，而是继续和老流氓对着干。
“我不服？老子谁也不服。”
砰砰砰……
二十军棍打完，老流氓让人搬过来一把椅子，她就坐在程怀亮的对面，“服不服？”
“不服。”程怀亮的怄劲儿上来了，“你就是不服，我怎么敢让九千人直接进入吐谷浑腹地。你就是不服，我大哥和我二哥失踪，为什么我还不去找，你就是不服晋阳公主失踪，我怎么还在松洲，一点不着急。你就是不服……你儿子比你强，比你优秀……”
我呸！老流氓腾地一下站起来，露胳膊网袖子的就要揍程怀亮，这时候郭老和孔秀急忙上前拦着老流氓，“程老匹夫，你还有完没完了？”
“就你们这些穷酸的文人……”老流氓指了指老郭的鼻子，“就你这样的穷酸文人把他惯出来的毛病，这要是在我左右武卫的大营，老子一天抽他八遍。”
程怀亮被放下来之后，咧着嘴看着程老流氓笑，惹得程老流氓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关少军已经备好了一大桌的酒菜，现在的关少军俨然已经成了程怀亮的亲卫。守着一个校尉的军职，给都尉都不做。
似乎，待在程怀亮和郭老的身边也是一件美事。至少在关少军看来，这是一件美事。特意为程怀亮弄了一个软绵绵的垫子，被打了而是军棍，虽然说屁股上面火燎撩的疼，可这不影响程怀亮喝酒的性质。
老程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虽然说在洮州城程怀亮和孔秀最大，可当老子的来了，最大的人物就变成老程了。
原本小屁孩李治是要坐在主位的，可李治是以录事参军的身份来的洮州，所以，李治放弃了皇子的身份，而是以录事参军的身份坐在了郭老的身边。
老流氓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很不像他，一点老程家的有点都没继承。可偏偏就这么一个二愣子愣是搞出来那么多新花样，变着法的给李世民赚钱。如果说程怀亮唯一继承了老流氓的优点，那就是这犊子比老流氓还要流氓，简直可以说是青出于蓝了。
老流氓喜欢酒，尤其是程家酒坊酿制的高度酒，那一口喝下去才叫一个爽。程怀亮不怎么样喝酒，一直以来，洮州贫瘠的黄土地都是程怀亮的一块心病，思前想后了很长时间，程怀亮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酒过三巡，老流氓吆五喝六的回到了程怀亮的房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程怀亮送走了孔秀和老郭，却不见李治离开。
“我妹妹……”李治还是担心妹妹的，虽然在酒桌上没表现出来，可等人都走了，兄妹的感情表露无遗。
“殿下，您的那些私货是不是被公主殿下搜刮的差不多了？”程怀亮被打走路稍微有些别扭。
“差不多。”李治无奈的摇摇头，“金丝软甲、掌心弩、袖里剑……还带走了一部分炸药。”
“那你还担心什么？”程怀亮揽住李治的肩膀，“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很多，可聪明又知道明哲保身的人很少。别看公主殿下平时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真的发起狠来……和陛下有一拼。”
“你这算是夸奖皇家吗？”李治狠狠瞪了程怀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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