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顾凉的手段也是真的快。
他回来第二天，就有一个婆子招供了。
那婆子说，当日她其实是看到了人的，只不过不敢说。
因为她看见的，并不是丢衣服的人，而是明明发现了衣服，却没有吱声儿的小绿！
后头事情大了，小绿又一直都在伺候曲韵，她也就更加不敢说了，说是怕自己看走了眼，说错了人。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小绿当天就被绑了过来。
顾凉看着她，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奴婢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
从被绑过来至今，小绿就没有害怕过。
哪怕这会子面对的是顾凉，她也是镇定自若的。
见她这般，顾凉也没再浪费口舌，直接就对自己的小厮道：“将人带过来。”
“是，爷！”
没一会儿，小绿的爹娘兄弟姐妹都被带了上来。
看着自己这一家子，她之前的镇定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爷，奴婢也是逼不得已的。”她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气之后，道：“若不是他们拿我家人来威胁，我也不会……”
“如今你家人就在这里，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让他们一个个都死无全尸，你信不信？”
顾凉看向她的眼神，比看死人都还要冷。
自己夫人怕是都没有想到，最后出手的人，竟然会是她自己带过来的丫鬟。
且自己夫人对她那么好，就差没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了，可是呢……
想到这里，他也就冷笑了一声，“说，我可没闲工夫听你扯那些假话！”
见他这般，小绿也就直接磕起头来。
“八爷，奴婢是真的被逼的！是大夫人……她说、她说奴婢只要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就会让我爹娘、兄弟姐妹都有个好去处。
若是我多嘴，就直接将我哥哥给杀了！还有我这两个妹子，她们才十三不到，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烟花巷里过活！”
大夫人拿捏了自己一家子，她也是没有别的选择啊！
若是有，自己早就选别的路子了……
“大夫人？”
一听这三个字，顾凉也就问：“除了这事儿，那毒妇还要你做了什么？”
“没、没了……”
“说！”
顾凉审讯过的贪官污吏那么多，她一个丫鬟想要瞒过他，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他仅仅是捏碎了一个茶盅，小绿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她、她还想要奴婢让奶娘身上动手脚……奴婢答应了，但是没执行。
奴婢想着，要是奶娘出事了，那小公子必定也得不到什么好……所以、所以就没敢……”
砰！
她刚说完呢，就被踹了一脚！
顾凉起身冷冷的看着她，“亏得你没有做，不然我会将你祖上三代的坟头都挖出来！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
他的暗卫闻言当下就从角落站了出来，“主子，那夫人那边……”
这可是夫人从曲家带过来的丫鬟，要是没了，她肯定会起疑的。
而主子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光是瞒着了夫人，还瞒着了二小姐的！
“就说她也染上了天花，死了就是。”顾凉淡淡的道，“还有这一家子，全都带下去。”
“是，属下明白！”
“八爷！八爷您不能、不能这么做！”
进这宅子那么久了，顾凉是个什么人，小绿自然是知道的。
她敢说，自己这一家子被带下去了之后，那就肯定没有活路了！
自己死，她没关系！
但若是一家子都因为这件事情死了，她就算是下了地狱都不甘心！
“我不能这么做！？”顾凉嗤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我应该怎么做？
是将你抽筋扒皮了，还是先送你去军营，让你做个一年两年的军J，然后再让你染上天花、慢慢的死掉？”
顾凉手段有多么狠，那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
可是小绿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狠到这个地步！
不过想到自己掌握了的秘密，她还是壮着胆子道：“八爷，如果您能够放我们一家子一条生路，我就告诉您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那可是与夫人密切相关的！”
“小绿，你这是在威胁主子！”一旁的暗卫听了，都直接皱起了眉头。
别说是一个小丫鬟了，就算是外头的王公大臣，都没几个有这样子的胆子来威胁自家主子。
“奴婢当然知道奴婢此举是有多么的大不敬，但是为了奴婢这一家子的性命，我也是没法子了……”
她定定的看着顾凉，道：“八爷，奴婢敢说，这件事情您一定会想要知道的，毕竟这件事情事关夫人。
若是闹个不好，夫人可能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到时候……”
她都这么说了，顾凉也就点了点头，“你们先下去！”
那暗卫见状，也就先将小绿的家人都带了下去。
等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了，顾凉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小绿，“说说看，这件事情会如何对夫人不利？”
在他同意的时候，小绿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赌赢了。
只要事关小姐，他就不会什么不听！
想到那件事，小绿心里也就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鼓起勇气，看向顾凉，“奴婢发现，夫人其实有些不对劲……”
“哦？什么不对劲……”
顾凉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了。
不过他也没打断她的话，他就是想要看看，这小绿还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八爷，夫人尚未嫁入顾家的时候，就曾从阁楼上掉下来了一次。
也是从那一次开始，奴婢就发现夫人有些不对劲儿。原本总是容易冲动、易怒的小姐，突然之间就变得与世无争了。
就好像……就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哪怕面对那些讨厌的小姐们，她也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然后呢？”
“八爷，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毕竟小姐那时候还小，性子无常也是有的。只是有一日，奴婢在守夜的时候，听到她说了几句梦话，然后才发现……”
顾凉见她故意吊自己胃口，也就“配合”着追问：“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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