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少爷，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若是你们想要我们收了这批蚕丝，那我们只能够按照去年三分之二的价钱收，再多的，就不能给了。”
去年价格的三分之二！？
古老大几个一听这话，瞬间就跪了，“长福少爷，这……这价格未免也太低了一些！”
只有去年的三分之二，那别说是回本了，他们还要往里头赔好几千两银子呢！
“低一些？”长福觉得自己开的价格已经是很合适的了，“眼下还要小半个月，江南的新蚕丝就要上来了。
我想到时候我们用比这个低一些的价格去收，那也是有不少的散户或者是小商户愿意卖给我们的。”
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在怕的，就看看谁更加能耗时间罢了！
长福话音一落，王管事也点了点头，“古老板，我们长福少爷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按照这个价格成交吧。
若是您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我们如今还有大把的时间，到时候等新蚕丝上了，我们再在这里花个三五日的时间去收一批蚕丝，也是可行的。”
古老大哪里会让他们去收别人家的，毕竟现在这个当口，他们手中的这一批蚕丝要是卖不出去，这十万两的白银，就得由自己赔给赵牧之！
如果全都将这批蚕丝给卖给了方家，那不过是亏了几千两银子而已。
几千两银子与十万两白银，哪一个多，傻子都能够知道！
于是古老大也不敢讨价还价了，直接就点了点头，“那就按照长福少爷的意思来，那就按照长福少爷的意思来！”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讨价还价下去，莫要说是去年价格的三分之二，他怕是连三分之一都保不住！
双方签了协议，古老大是哭着离开客栈的。
而长福这边呢，则是将那几千两的银票摆在了桌面上，问方寻，“那现在这笔银子是我的了？”
“嗯，是你的。”方寻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你可要分一些给赵姑娘。”
这是他们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的，有一部分的银子是要分给赵梨的。
长福闻言二话不说就拿出一千五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赵梨，“赵姑娘，这是你的。”
痛快的将银子收下之后，赵梨看向了长福的眼神也就热切了起来。
“长福，你这本事儿当真是了不得！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有天赋的孩子……”
十岁都没有的小家伙，竟然比大人都要厉害一下！
三分之二的价格，十万两的货物，现在方家这边是只用了七万两不到，就已经全部都拿下来了。
分到他手里的，就足足有好几千两银子！
这几千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的农家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可他面对这么大一笔银子，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姑娘，您怕是不知道，长福少爷自幼就很厉害的。”王管事笑着说，“依我看啊，不出五年，长福少爷怕是都要超过我们家主去了。”
就他现在这砍价的本事、这琢磨人心的能耐，绝对是不会差的。
如今他差一些的，就是经验而已……
等这几年他跟着家主多走走，那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了。
对于长福，方寻也是越来越欢喜的。
“的确，长福这本事儿可真的不会比我们以后差。不过赵姑娘，你可莫要打长福的主意儿，这孩子可是我亲自带过来的。”
能够将这孩子从花河村带出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要是让赵梨将人挖走了，他上哪儿哭去？
赵梨一听他这话，也就努了努嘴，“我都还没说出来呢，方家主你就这么防着我了？”
“你的心思太明显了，不用你说，我自己也能够看出来。”
就她现在这个架势，一副恨不得将长福抱起来就跑的模样儿，自己能看不出来！？
让她与长福一起去见那些人，自己就已经是够提心吊胆了的。
要是让她将长福带跑了，他不是很冤么？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将这小子交给我，那让他拜我为师总是没问题的吧？”赵梨说，“他是聪明，但是你也知道经商这一行有很多的风险。
就好比遇上了仇家了什么的，他要是没有个保护自己的能耐，这也是行不通的。”
哪怕是有很多的护卫，也会有护卫不在身边的时候。
她这话是没错，但方寻也没自己替长福做主。
他只是问长福，“长福，你若是愿意学，你就学。不用考虑我的想法。你能够多学一些，这也是好事儿一桩。”
尤其是赵梨那一手易容、变声儿的功夫，可不是什么都有的。
要是这小家伙能够学到手，以后就算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也能够想法子脱身。
“方叔叔，如果你不觉得伤心，我自然没有问题。”长福贼兮兮的看了方寻一眼。
看着这小鬼头古灵精怪的模样儿，方寻也就叹了一口气，“看吧，我就知道你早就有这个心思了。
不过你可要好好学，要是学得不像样儿，我可是会给你爹娘告黑状的！”
“方叔叔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一定会学好的！”
易容术啊……
嗯，从知道赵姑娘有这个本事儿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想要学了的。
只不过是怕方叔叔会觉得难过，他也就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现在他愿意让自己学，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赵梨见他愿意跟着自己学，瞬间就高兴不已，“长福你放心，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将你教会的，不会让你失望！”
……
赵牧之一听古老大几个说方家将蚕丝全都收了回去之后，原本是挺高兴的。
可一听说是用低于往年三分之一的价格收的，他就傻眼了。
“你们说什么！？那这么一来，咱们忙活了这么一趟，岂不是一分钱没挣着！？还亏本了！？”
原本这批货物就是用了十万两银子才收回来的，这十万两银子里头，真正花在蚕丝上的，只有七万两不到。
各方面的人情、人工，就已经去了小三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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