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这个师弟，长青不见有些感慨。
“长鸿啊，这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要做国师么？”
国师大人一听这话，直接就翻了一个白眼，“我倒是想去做别的，又或者像长叶那般，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但是老头儿，眼下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也是心里清楚的。若是我不在，圣上指不定今儿就能够直接举着大刀砍人了。”
终究不是正统的帝王之选，哪怕有紫龙护身，也是一样的。
但老天爷既然给了这个选择，就自然有它的道理。
长青听着他这话，也就给他斟了一杯茶，“看来你也还没糊涂……我都以为这国师之位，已经让你也糊涂了呢！”
“嗤！老头儿，你这是瞧不起谁呢！？”国师大人嗤笑一声，“我虽说修为没得你高的，但什么事情是我该做的，什么事情不是我该做的，我心里还是很有数儿的好不好！？
至于圣上……诶，说真的，历朝历代都这样子，这也是皇室的通病，怪不得他。”
但凡是个正常人，坐在那样子的位子十多年，谁都不一定能够稳住自己的初衷。
这样子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凡发生了，其实也是可以谅解的。
“长鸿，你可莫要对帝王家生了怜悯之心。”长青放下手里的茶壶，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若是对帝王家生了怜悯之心，第一个死的，就是你自己。”
死！？
国师大人闻言勾了勾唇，“老头儿，我们当真能死么？”
这都已经多少年了，除了皮相有变化，他们真的死过一次么？
连奈何桥都没见过呢，死什么死……
见他这般，长青也就摇了摇头，“我们身上的担子一日不下，我们就得活着。这是天道的意思，也是黎民百姓的意思。”
他们师门本就是顺应天道而生，若是他们都死了，那这世道，怕就真的是要乱了。
国师大人看着自家师兄那有些感慨的模样儿，脸上的笑意也就更深了，“既如此，那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左右都是死不了的，不管他们是站在圣上这一边，还是站在顾凉那一边，其实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偌大的江山，就要将过去那些年的动乱重新经历一遍罢了。
长青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就说：“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后果了，那就还是将你应该做的事情做好。
顾氏为了这世道，失去了很多东西。我们可不能浪费了她的牺牲……”
“我知道。”说到顾甄，国师大人也就认真了一些，“放心吧，我会看紧的，不会让那人真的走到不可收拾这一步。”
“你知道就好……”
……
息娘子考虑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她才找了顾甄，“杨夫人，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合作。”
“息娘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选的。”顾甄笑了笑，随后就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看着她那伸出的手，息娘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甄这才想起，握手这个礼仪在这里是真的不适用。
她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收起了自己的手，说：“息娘子，那我们以后就好好合作吧！你放心，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的。分成这一块，我可以给你三成。”
三成，的确是很大的一个数字！
但这并不是息娘子想要的，她道：“杨夫人，我不想要分成，也不想要别的东西。我……想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
顾甄闻言有些好奇，“息娘子但说无妨，你想要我帮你找谁？”
“我想要你帮我找我的丈夫。”息娘子说，“当年出事了之后，我并没有看到他的尸体。这些年我带着孩子在这边种花，其实就是是在等他找过来。
这绿牡丹，其实就是为了他种出来的……”
她以为自己只要将这绿牡丹种出来了，他就一定可以找过来的。
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自己依旧得不到他半点儿消息。
“杨夫人，既然当初我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也有人说他还活着，我就一定要见到他的人。我原本是不想麻烦你的，但是我昨晚想了很久很久。
光是靠我自己一个人的话，的确是很难。所以我想要杨夫人你帮我找他，不管找得到找不到，我答应杨夫人你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食言。”
顾甄听着她说的这些话，都不用考虑，直接就点头了。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息娘子，说：“好，息娘子你将你夫君的模样儿、特征与我说一下，我会让人找的。
只要有他的消息，我就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息娘子原本以为顾甄是不会答应这件事情的，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她的计划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
她自己也清楚，就算是不跟自己合作，杨夫人自己也是可以将那些胭脂水粉琢磨出来的。
因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知道这杨夫人是心中有底了，所以才会做这样子的事情的。
若是没有把握，她压根没有在这一块上头花费那么多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考虑了整整一个晚上。
可她也没想到，杨夫人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她怔怔的看着顾甄，半晌才回过神来，“杨夫人，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我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而已。”顾甄说，“简而言之，我们就是各取所需，所以没必要说谢谢。”
说罢，顾甄就让她将她夫君的特征都给说了出来。
她将这些都记下来了之后，就直接叫了顾九出来，“顾九，你将这些消息传下去，让他们找人。
若是人手不够的话，问我哥哥借一些。”
“二小姐您放心，这事儿不用主子出手，我们就够了。”顾九说。
不过是找一个人而已，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
见他这般胸有成竹，顾甄也就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那就好……去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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