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你现在的局面很被动。”顾隽之斟酌了一下，很明白地直接点破，“黄柏成和钟庸两个老狐狸纠缠在一起，他们的关系看似是牢靠的，但在利益面前谁又说的准？”
顾隽之说的有些云里雾里，楚芸听的一头雾水。
她管理公司本来就是半路出家，顾隽之又说的一知半解，让人完完全全的是摸不着头脑。
“隽之，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顾隽之笑的很隐秘：“我们也是时候要主动出击了。那两只老狐狸都是商人，当然是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所以我们不妨是帮他们一把。”
他说的还并未特别清楚，但楚芸已经是清清楚楚地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正所谓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钟庸和黄柏成两个人因为一点蝇头小利狗咬狗一嘴毛。她在最后面收网得好处才是正道。
黄柏成在下班之后就接到了楚芸的电话，很简单的电话内容，只是约他见面而已。
黄柏成在心里对楚芸早已经是有些非分之想，虽然心里面是明白着电话到底是什么目的，但一些该有的不该有的念头，还是没有办法被抑制住。
盛溏，顶楼包厢。
黄柏成西装革履地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公文包颇显正式，他对着木门上的磨砂玻璃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推开门慢慢走进去。
室内安静极了，黄柏成不自觉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皮鞋踩在毛绒地毯上，没有半点声音。
顾隽之用手指敲击木桌面的动作忽然顿了顿，站起来似笑非笑道：“黄董事好大的架子，我和楚总在这里可是等了你有一段时间。”
黄柏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弄得一愣，狠狠地一个瑟缩，看着顾隽之连话都说的有点不利索。
“顾总，久仰大名了。”黄柏成笑得有些腼腆，腆着自己的啤酒肚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来，“之前楚总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没说您在，这不就路上有点儿事儿给耽搁了吗？”
“是吗？”
顾隽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黄柏成在一旁又是点头如捣蒜。
三人坐在圆桌旁，不分主次。
黄柏成原来怀揣着那些肮脏的心思，碍着顾隽之在场只得被深深的压在心里面。
他几次三番地抬头看着楚芸，可人家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
“两位现在都已经到场，那我也不准备再拐弯抹角。”楚芸从位子上站起来。
“黄董你之前刚和钟庸签过事前协议，但是这合作才刚刚结束，顾总也上门来想要和咱们家合作。”
楚芸不愧是演员出身，一字一句都拿捏得十分好，看着顾隽之的眼神除了淡漠之外，也只有寻常的仰慕。
“顾总这一笔生意肯定是个大单，我们公司肯定是不能够错过的。不过说来也是凑巧，顾总的合作项目和钟庸的稍微有些相撞。”
“在这方面我并没有参与过，所以也不能出来说点什么对错，也只能让黄董来和顾总简单地介绍一下，当然如果顾总还比较满意的话，这次的合作我也准备交给黄董来负责。”
楚芸之前讲了一通全都是废话，为的不过是让黄柏成看到这一单子完成了，他能分得多少利益，顺便对着他再明里暗里的威胁的几句。
她楚芸看起来是好糊弄，但顾隽之就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能够忽悠过去的人了。
黄柏成如果想要让自己多捞得点好处，那和钟庸合作的一些细节全都要明明白白的讲出来，要是有半分的私藏，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黄柏成脸上现在也不知道是笑笑多还是哭要多，他看着楚芸，狠狠地递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
这一言一语的摆明着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顾隽之在位子上坐着，像是越来越不耐烦，不知道是第几次低下头来看表，最后直接冷冷的出声。
“楚总既然都那么说了，黄董还不准备来和我解释一下吗？”顾隽之神色微冷。
黄柏成虽然知道两个人交易之中有一些东西是没办法拉上台面的，但是现在那最大的一号人都已经开口，他是不说也得说。
他怂是怂了个彻底，两个人签条约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都讲了一遍。
一些微小的细节也被他说得淋漓尽致，楚芸在旁边看似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其实心里面把他的话记了个彻彻底底。
“黄董说的不错。”顾隽之跟他长篇大论的说完之后只是简单的给出了评价。
黄柏成却是如释负重的，他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煞白的脸色终于好转了些。
顾隽之之后就在一旁当起一个透明人。
他的这次合作不过只是个幌子，为的只是把黄柏成这条大鱼顺顺利利的钓上钩来，让楚芸好掌握着一些把柄。
三个人的画面显得有些诡异，用餐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说话，黄柏成偷偷地看了几眼顾隽之，见他漫不经心之后，又放开了胆子。
他的咸猪手在餐桌布下面乱晃，楚芸和他挨得很近，时常的能够感觉到四周的一片温热，她很是聪明地侧身，黄柏成的动作也只能是悬在半空中。
“楚总，这一顿饭吃下来应该要不少钱吧？”黄柏成在旁边开始搭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也是让您破费。”
黄柏成笑眯眯的，肥头大耳的脸挤在一块，五官顿时就不是那么分明。
楚芸见着他的样子很恶心，神色微冷，只是慢道一句：“客气。”
她一次次的不反抗，招得黄柏成是越来越大胆起来。
先是没完没了的一顿聊天，之后又是豪无止境的敬酒，楚芸酒量不错，喝了几杯也不至于醉，反倒是黄柏成显得晕乎乎的。
他的胆子也随着酒劲壮大，眼睛眯起来，朦朦胧胧的，嘴里面胡乱的不知道再说点什么。
楚芸借着自己不错的听力稍稍一听。
全都是些狼虎之词。
污秽。
黄柏成色眯眯的笑着，两只咸猪爪已经伸上来。
他的胆子大，心里半推半就地确认顾隽之不会管这件事情之后，压根儿就是无所顾忌。
楚芸只是眯了眯眼睛。
没有人看清楚她的动作，一回神黄柏成已经双手被掐在身后。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招惹我的后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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