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人类还是神明，在不好的事情尚未发生之前，都有侥幸的或者无所谓的心态，可无法避免的定律就是，不好的事情，总是比好的事情更容易发生。
这年的万神祭，算是得到了见证，让甜久正式落户在世知的势力范围，从此以后狐仙不会隔三差五送暴力，回到山寺的时候，冬天已经到来。
花羽已经做好了窝，并且缩在里面冬眠，檀在城里的客栈算酒钱，御灵弄到尚好的金丝楠木，大展身手要雕一个屏风。
上山的香客少了，世知也比较空闲，除了一天烤两回肉喂饱某只猫，他只要准备冬日祭。
木屋外大雪纷纷，里面舞姿绰绰。
“大人，你这个圈是怎么转的？我转不好啊！”
白衣墨发的神明带着黑白的鬼面具，长手长腿，跳着古朴的祭祀舞，在他身边，红衣小姑娘含着糖，像模像样的学着，说话含糊不清：
“呀！你教教我啊！”
仙指用烧火棍扒拉着炭火：“猫神你别学了，跳的像癞蛤蟆站起来走路似的，过来吧，你的红薯快熟了！”
“少废话，等我学会了，比大人跳的还好看！”
甜久跟不上世知的动作，同手同脚，跳的很滑稽，最后干脆坐在地上，等男人从她面前晃过，她伸手抱住他的腿。
“大人，你要是不教我，你今天也别练了！”
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还有一点婴儿肥，更多的是少女的娇俏，双手抱住他一条大腿，双脚还盘住他的脚踝，下巴戳着他的大腿，既娇憨又无赖。
“这个舞好难，我都看你跳了几年还不会，今年一定要学会，一定要学会！”
“好！”
世知拍了拍她的头：“你，先放开！”
祭祀舞不难跳，很久很久以前，祭祀之类的舞蹈是国家的礼制，后来统治阶级衰落，祭祀舞蹈变成人类的崇拜和迷信，祈福神佑。
在人间，几千年的发展，已经变成宫廷祭祀和杂技乐舞，追求诗意和情感。
但神明们的舞蹈没有变过，还是古朴的方式，罗衣从风，飘逸潇洒，没有太多的技巧和表现力。
“这只手再高一点！”
“单脚不用跳这么高！”
“转身太快！”
“还是太快！像你平时伸懒腰那样！对！就是这样……”
世知虚扶着甜久，一方面纠正她的动作，一方面防止她摔倒，他本以为她心性顽劣，不会在一支舞蹈上较真，没想到她缠了一天，学的无比认真。
到了傍晚，雪停了，甜久将世知推坐到火盆旁边，塞了一个烤好的红薯给他：
“大人，你看好了！”
她学了一天，说话有点喘，鬓角的碎发染了微汗，就连薄红的鼻尖，都隐隐有些水光，但那双紫宝石的瞳仁，更加清透明亮：
“这可算是我到现在为止，从头到尾学的最完整的东西！”
甜久直腰站了起来，平举双手，宽大的袖袍和纤细的腰肢形成强烈的对比，从袖中露出的手腕还有纤长的手指，比外面的积雪还要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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