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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旺旺再次狐疑地看了看那堆盖世太保的尸体，她在内心思考着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彼此语言沟通不畅，对方无法很好地传达自己的意思。
“看来我们是在跟一具本该风干了几十年的尸体在对话。”倒是张朋冷笑一声，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对讲机里再次传来冯绝望的呼救声。
汪旺旺正准备再问一些更详细的问题，步谈机上的红灯闪了几下，变得暗淡起来。
“快，快没电了。”M轻声说。
时间无多。
“好吧，冯，之前发生什么我们暂且不谈了，你能说明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吗？”汪旺旺叹了口气，问道。
“我……”冯明显顿了顿，像是在极力回想着：“我当时跑进门之后，就直接向右转了，中间没有转弯，直线跑了大约四五分钟……我已经精疲力竭。然后……当我回头望去，路消失了。”
“你所处的地方有什么明显的标志或特征吗？”汪旺旺又问道。
“唔……”步谈机另一端传来了一阵沙沙的摩挲声，冯似乎爬了起来，尽力观察起周围来。
“这里有很多石墙……有些相连，有些不相连，”冯尽量用他所掌握的极其匮乏的英语单词描述着：“不相连的中间有通道一样的空隙，里面很黑……呃，我不知道这么描述恰不恰当，但我所处的这面石墙上雕满了漩涡与图案，漩涡有大有小，大的有几十英尺宽，小的只有巴掌大。”
“好，”汪旺旺贴近对讲机：“我们现在来找你，但是步谈机快没有电了，在找到你之前我要把它关掉，好吗？”
“……好。”犹豫了一下，冯说道。
“我们进去吧。”汪旺旺关掉步谈机，转头对M和张朋说到。
三个人终于跨进了石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无数密密麻麻的石墙，材质和入口的石门相同，每一面墙都至少有十层楼高，至少二十米厚。从墙上垂下来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藤蔓植物，树根吸附着石墙直插地表，张牙舞爪的就像是长满了肉瘤的手。有的石墙彼此相连，有的则在中间留有或宽或窄的空隙——和冯描述的一样，缝隙内部深不见底，只能借助暗淡的红色光线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再往里就只剩白茫茫一片了。
汪旺旺的左右手两边分别都是长不见底的走廊，她深吸一口气，按照冯的描述朝右边走去。
如果这里曾经是个城市的话，这些庞然大物一定不是为人类修建的，汪旺旺边走边想，每一面墙上都雕刻着完全不同的诡异的图形，有的是一些大小不一的方块，有的是类似心电图的斜线，有的像蜘蛛网一样。尽管看上去应该是某种文字，但她从来没在任何一种人类文明的遗址中见到过类似的。
“你们发现了吗？”张朋想的也跟汪旺旺一样：“这些应该是某种文字，但不是地球上的。”
“会是盖亚创造的文字吗？”汪旺旺问。
“不，万神之神早就已经抛弃文字了，他们进化出更高级的交流方式，”张朋回答：“我怀疑这些都是它们在穿越银河几亿光年的过程中，搜罗到其他星球文明的文字。”
M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同的星球文明，不同的文、文字，但、但记载同样的内容。”
“同样的内容？”汪旺旺的视线扫过一面石墙：“什么内容？”
M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也不得而知。
按照冯的说法，他向前跑了几分钟，后面的路就突然没有了，可是三个人沿着同样的路走了十几分钟，依然畅通无阻，并没有任何东西拦截。
正在汪旺旺心下疑惑的时候，张朋突然指了指前方。
“这是不是他说的那面墙？”
汪旺旺顺着张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扇石墙上果然布满大大小小的螺旋形雕刻，和冯描述的一模一样。
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冯？”汪旺旺叫了一声。
回答她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汪旺旺打开步谈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之后，她按下发送键：“冯，你在吗？”
几秒之后，冯的声音急切地响起来：“是的，我还在原地。一直在等你们。”
“可是……”汪旺旺又抬头四周看了看：“我们没见到你啊。”
“你们进来了？这不可能……”冯的呼吸急促：“我一直在这里，我向上帝发誓没有离开过一秒钟，我后面的路已经被封死了，只有左边的路还通，我几乎连眼睛也没眨过，可是什么人也没等到。”
“但我们却是在你所描述的螺旋形纹饰石墙下。”汪旺旺答到：“难道这种石墙还有好几面？我们走错路了？”
“我想你们是走错了。”
一时间双方都没说话。
“该死！该死！！”只听到步谈机对面的冯终于崩溃了，他一边咒骂着一边似乎用力敲打着什么：“狗娘养的！我他9妈的死定了，我要死在这了，呜呜……”
“你不要这样，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汪旺旺试着让冯镇定下来，尽管她自己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任何一个正常人忽然被困在这种鬼地方，看见颠覆自己过去认知的事物，十有八九都会发疯。
“等等。”张朋突然向那扇墙走过去：“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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