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常骑着马跟在萧岩的身边,对那恶贯满盈的楚闽辉同样是嗤之以鼻。
不说他二人,只要从此路过的,听到城墙上挂着的乃是白莲教的逆贼楚闽辉时都会朝其吐一口口水,然后再骂上一句狗贼才离开,更有甚者直接捡起路边上的石子对其尸身扔去。
“唉,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看他们不是吃饱了撑的,而是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以为凭借自己手里的那点人马就能够翻天覆地?”
对于这些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鼓动愚昧无知的老百姓跟着造反的乱党,不管他们如何惨,萧岩都不会对他们产生半点的同情。
与他们比起来,那些因为他们的造反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老百姓才是值得同情的。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德行,就算天下让他们闹个天翻地覆,以他们这种将老百姓当做牛羊对待的暴政,最后的结果与为他人做嫁衣有什么区别?”
一边与朱九常等人说着,萧岩一边带着他们跟着大军逐渐远离庐州,向着下一座城池走去。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萧岩他们每天都在无尽的赶路中度过。
每日早上天亮就出发,太阳快落山时便开始宿营,每日行进的路程也不一定。
有时走的少,日行四十里,有时走得多,能够日行五十里。
从庐州城出发,一路穿州过府,经过的第一座像样的城池是太平府。
只是从金陵往庐州这一路都是楚闽辉的负责,此刻他以及他手下的人马尽皆覆灭,太平府也就只剩下一些在城中负责镇压老百姓的叛军。
而这些叛军在听闻官军打来后纷纷弃城往金陵方向逃离,所以朝廷的大军再次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太平府。
在将太平府光复后,官军便折而往东北方向行进,直接朝着金陵城杀去。
大军所过之处,其州府所遗留下来的叛军无不望风而逃,给官军留下了一座又一座的空城。
当然了,这些叛军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当真是如蝗虫过境一般,除了城池,什么都没有给官军剩下!
甚至于有些叛军做得更绝,在他们离开后便纵火焚城,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废墟!
沿途没有遇到阻拦,官军的行进速度较为均匀且枯燥!
确实,不打仗,每日就在路上不断地行走,偶尔还抽时间操练一下,单调无比!
好在随着大军离金陵城越来越近,这种枯燥且无聊的气氛才逐渐被大战来临的紧张感所取代。
所有人都明白,金陵城不管是对于官军还是对于叛军来说都是意义重大。
只要叛军的首领有眼光,能将其长期占据,并在其中布置大量的兵力,且宣布以金陵为他们的国都,那对于朝廷官军的士气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而官军若是一举将金陵拿下,那就说明叛军气数已尽,连一座城都守不住,又怎敢妄谈控制整个大明?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双方在不可避免的在金陵城会有一场大战!
只要作战,就不可避免的会有人因此死亡!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之前的一路都过于顺利。
只是付出了很小的代价,就将沿途的那些州府收复,那么这金陵城是否也跟之前那些城池一般,以很小的代价就能光复?
或者说里面的叛军同样听闻朝廷大军杀来,畏惧官军的威严,早已望风而逃?
亦或者他们在前面的战事中打出属于他们官军的英雄气概,让叛军折服,更让他们畏惧如虎。
说不定此刻那些叛军已经早早出城,打算将金陵当做他们弃暗投明的献礼?
不过现在大军未到金陵,前面的一切都还是未知。
为了防止叛军沿途对大军设伏,从太平府出来后大军的斥候都是前方十余里,只为了将沿途的情况熟悉掌握。
最终,大军在江宁城停了下来。
在这里,徐明达对大军做了调整,将一些对作战没有帮助的部队留在江宁,比如萧岩他们。
兵贵神速,徐明达的计划是集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将金陵拿下。
而这些辎重部队除去攻城必要的,其他的都留在江宁待命。
至于粮草等,为减少大军行进的的负担,每人干粮等只携带三天的分量,颇有破釜沉舟的气势!
在朝廷的官军向金陵磨刀霍霍的时候,远在一日路程之外的金陵城,整个城池的叛军都在有序地往城外撤离。
不仅这些叛军自己向城外撤离,他们还挨家挨户地将城中的百姓叫出来向城外赶。
“这位大人啊,你说老朽这一把年纪了,哪里经得住这一路的跋涉,只怕还没走几步,就已经倒在路上了……”
在一户门前,一个头发花白、步履瞒珊的老者正对着他面前的这些白莲教叛军不断地哀求。
他儿子在白莲教进城的时候给抓去做苦役,至今未归,儿媳则因为被白莲教的头领看中而下落不明!
如今家中只有他一个人,每天都需要左邻右舍的帮衬,现在这些叛军突然说要他离开这里前往城外,他一个半条腿都快进入土里的人哪有多余的力气出城去?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对于老人的哀求,这些叛军并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
对于他们来说,完成首领交代的差事才是最紧要的,至于其他的,只要被他们完成任务有碍的,那就让他消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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