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倒是签字啊，把我的大孙子抱出来！”
老太婆愤怒的山前，拿起笔递给赵林，吼起来，“你发什么愣啊？”
“若我没有了大孙子，下去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我若没大孙子，街坊邻居怎么看我？”
赵林看着急得跳脚的老妈，再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泪横的男子，再次低着头。
“你是想要我一头撞死在这里，你才愿意签字？”
老太婆愤怒的说，目光望向四周，最后直接向围观人群多的地方跑去，“那我就撞死给你看！”
“大妈，你别激动啊！”
毫无意外，有人拦住了老太婆。
“姑父，我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姑姑！”
“只要你救下我姑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男子抓着赵林的裤脚，大声的哭着。
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再次议论纷纷。
有些看不下去的女人愤怒的吼道：“你到底算不算男人啊？”
“老婆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却在此时犯糊涂了！”
“你老婆只要人还在，你想要几个小孩，还不是你们自己决定？”
“这辈子我就没见过这么窝囊，这么没主见的男人。”
“产房里的妹妹嫁给你，真的是瞎了眼，倒了八辈子霉了。”
周围的人纷纷责骂赵林了，是一边倒。
“你们懂什么？”
“我赵家五代当传，里面这个女人却给我生了个女儿，我就想要个儿子怎么了？”
“我就想要让赵家有后，清明节能有人上香，我有错吗？”
“如果她死了，我还可以有个孙子。”
“若留下她，又生不出儿子，我该怎么办？”
周围所有人各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你居然这么自私？”
“活该你绝后啊！”
有些偏激的人破口大骂了。
“你敢咒我，你居然敢咒我……”
老太婆一瞬间把怒火嫁接到边上的路人，跟着路人一阵大骂。
突然，一个男人忍不住了，扬起手就向老太婆的脸蛋扇去。
“为老不尊，无德无品无形。”
“活该你绝后。”
“你根本不配有儿媳妇，不配活在世上。”
老太婆被人这么一耳光，摸着火-辣辣的脸蛋，整个人懵了下，而后张牙舞爪的去跟男子拼命。
“你敢咒我，你敢咒我……”
赵林在一边见自己的老妈如此模样，大声的吼起来，“妈，我签，我签！”
“我给你们留下孙子，我签！”
正在和路人发疯的老太婆听到赵林要签字了，停止了发疯。
她走到赵林这边，激动的说：“儿子，快签字。”
“如果她死了，我再给你找个好老婆，能生养的，让她给咱们家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一群人见赵林的决定，还听到老太婆的话，拳头握紧，牙关紧咬，心底憋屈无比。
“既然有决定了，那就快点签字！”
医生虽然见过了太多的奇葩，但还是控制不住情绪了。
赵林被医生这么呵斥，拿着笔的手突然掉落在地。
捡起，准备在同意保小孩的纸上签时，门口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谁敢害我妹妹！”
声音响起，所有人目光望向楼梯口，只见到一名三十五岁上下的大汉喘着粗气，双眼通红的跑来。
所有人见到这个男子，纷纷让开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钟武。
“哥……”
赵林见钟武来到，整个人心神一颤，脸色苍白。
“你敢签字，我妹妹有意外，我就敢灭你全家，再去自首！”
这震耳欲聋、杀气十足的声音传出，吓得赵林瘫坐地上。
“你签啊！”
“你签个给我试试看……”
钟武把手中的笔递给赵林。
但是，赵林不敢接，表情惊恐的看着钟武。
医生见到这一幕，上前询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我是钟柔柔的哥哥！”
医生一脸喜色，“那您也有权在这里做决定的。”
“谢谢……”
钟武一脸感激，连忙签上自己的名字，“拜托了医生，一定要救活我妹妹啊！”
医生不回答了，小跑走进产房。
“我孙子啊，我的大孙子啊！”
老太婆瘫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见钟武没理会他后，爬上来对着钟武一阵撕扯，“你陪我大孙子，你陪我大孙子！”
钟武瞥了眼老太婆，直接把人推在地上，冷冷的说：“你别惹我，再惹我杀你全家，让你去见你祖宗。”
钟武，那可是当了将近二十年的兵。
杀了不知道多少外敌，身上的杀气一释放，老太婆就被吓傻了，哪里敢再叫。
产房的走道上一瞬间就安静起来了。
所有人都在庆幸，庆幸钟武回来了，产妇有救了。
所有在庆幸，而钟武却紧张无比，在走道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望向产房上面的提示灯。
半个小时过后，产房的红灯变成了绿灯，四个医生神情沮丧的从产房走出。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钟武上前，无比焦急的问。
“人没事，只是小孩……”
“哎……”
医生叹气，脱下口罩，向外面走去。
经过赵林妈妈身边之时，赵林的妈妈抓着医生的脚，大声的喊着，“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大孙子，你还我大孙子！”
医生停下动作，呆呆的看了老太婆一眼，过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把她的手拿开，就向前面走去了。
杀人凶手？
这个词在这里并不新鲜，因为他听了无数次，但这次听着，心底却没有一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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