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不愿意瞧见的事，可偏偏不能不面对。
等进了屋门，杨无邪都已将这些情绪都抛掉了。
他走到苏梦枕的面前，将今天发生的所见所闻，详略得当的禀告了一遍，其中重点提起了柳随风这个人。
苏梦枕正在喝药，桌上摆着十八个药碗，里面都转满了苦的难以下咽的药，杨无邪每说一句，苏梦枕就喝口药，等杨无邪说完的时候，苏梦枕已将桌上的药都已喝干了。
他的面色还是很苍白，眼神还是很锋锐。
这段时间他一直低着头，等药碗中的药喝完，他才提起那双极其虚弱但很明亮的眼睛，看着杨无邪：“你是不是这个柳随风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危险更复杂？”
“是的。”杨无邪：“关于他的许多资料，我们都没有线索，甚至于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师承何处，十七岁以前曾做过什么，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个很危险的人，也是个很有用的人。”
苏梦枕点头。
他一向很相信杨无邪的判断。
他沉默了一下，言语如利剑就已脱口而出：“你认为我应不应当见一见他？”
杨无邪不假思索：“应当。”
“为什么？”
“他意图不轨，那自然是为了公子而来，那时候我们斩杀他！倘若他没有意图，我们也可以拉拢他，他的确是个很有用的人。”
“他有多么有用？”
“比世上大部分人都有用了。”
苏梦枕挥了挥手：“好，你下去安排。”
柳随风推开屋门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不过残阳如血，天空还有最后一抹残虹。
一个人立在残虹下，立在院前，仿佛已成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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