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秦栩指的方向看去,巨大的庄园横在道路尽头,那庄园气势恢宏,同药师谷的长廊流水大不相同,仿佛是可以在炫耀着他的奢华,巨大的匾额高高挂起,上面写着两个字张扬的大字“凌宅”。
我一回头被寒洲和曲水两个人吓了一跳。
“你们来的真快。”我望了望后头的大队人马,刚才还隐在人群里看不见,现在竟已经全到了,目测是一直悄然跟随,当真训练有素。
“这位定是琼华谷的秦谷主。”一个年轻的管家走出来笑脸相迎:“小的在此恭候多时了。”
秦栩微微点头示意,那管家态度不卑不亢:“现下天色已晚,请各位贵宾随我去客房。”
“有劳了。”秦栩淡淡道。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牛郎织女星。
我提起衣摆坐在居室外的大理石台阶上眺望天空,飞檐上挂着一盏暖色的宫灯摇摇晃晃,旖旎的很。
空虚感涌上心头,偌大的院子安静的有些异样,我想去找秦栩了。
似乎有点越来越离不开他的趋势,我沿着长廊静静的走,心中好笑。
摸到他的客房门口,我发现大门开着,里面没人。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儿?我不禁有些失望。
转身准备离去,高大的黑影笔直的贴在我身后,我吓得一个踉跄后退,脚下被门槛一绊,不受控制的仰面摔倒,有人有力的在我腰后一撑一搂,稳住了。
我定了定神看去,扶住我的是个年轻男人,一袭长衣华服,左侧有一缕长发垂落颊畔,无端透着一股倜傥风流。
他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怔了怔只觉得腰后那只手有点不安分的上下摸索。
“死流氓。”我一字一句的说,蓦地从袖中抖出帝女剑,一剑削出。
他大惊失色,显然是没料到他吃豆腐的是个凶货,不由得疾步退闪,狼狈不已。
站定,我同他隔了好些距离,冷眼望他。
“姑娘相貌好,身手也好。”他弯腰掸了掸衣裳,拱手道:“在下凌少商。”
我诧然一瞬,没想到他就是这凌宅家主,明天婚宴的主人公,凌少商。
这厮言谈举止大为无礼,明天就要成家,今日还对其他女子动手动脚,但忌惮于这地盘是他的,我觉得还是躲为上策。
扭头就走,他似有不甘的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你放手!”我勃然大怒,他扬眉一笑,手上不知使了什么力,竟制的我动弹不得,左手脱力,他一步上前袭到我身畔,竟贴到我脖颈处吐气。
“我很喜欢你。”他低声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凌少商到现在只对两个人说过喜欢,其中一个便是你。”
“我不稀罕。”我怒道,心下却焦急,那一日打败项昆仑的内力时隐时现,到了关键时刻却总是寻不着门路。
“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你喊啊。”他低低的笑道:“这是我的庄子,来不来人不还是我说了算。”
我气的咬碎银牙,他暧昧的伸手抚摸我的头发,一路顺着摸下。
“我诅咒你断子绝孙。”我抖了一下说。
“为了你,我无谓。”
我鸡皮疙瘩集体做仰卧起坐,突然间凌少商推开我,整个人向一侧掠去,另一道人影急追而上,数到剑光闪烁,我定睛一看,那剑梢已经指在了凌少商的咽喉处。
这剑法十分快,倒是有几分项昆仑的作风,凌少商双手举起,无可奈何地笑道:“误会。”
“滚。”那人干练的吐出一字。
凌少商转身欲走。
“等一下!”我叫,他纳闷的回过头,我几步上前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他痛得一下子跪倒在地,我冷笑一声。
“我喜欢你踢我。”他抬头挤出几分笑意:“我志在必得呢!”
我觉得心底一寒,痛骂两字:“犯贱!”
江湖上不自量力的人数不胜数,不差他一个。只是他娶的女子怎能容忍他这般放肆的沾花惹草?
凌少商走了,我回头看向那出手之人,不禁大为诧异:“赵小少爷?!”
他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端详了我良久才试探性的问:“我叫墨上邪,你是?”
我愣了一愣,思来想去记起与他同行是我还是个少年郎。
“我是秦风月啊!”
他眼底像是绽放了三月烟花,尽是惊喜。
“你这样打扮真好看。”他露出了熟悉的腼腆笑容:“原来你是女子。”忽然,他脸上一红,垂首不敢看我。
他反应很有趣,大概是想起了那几天他的无知之举,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数日不见,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啊!”我负手绕着他转了一圈:“这是跟项大哥学的功夫?挺像模像样的啊!”
“是。”他握了握剑坚定道:“我现在叫墨上邪,以前的名字就不要再叫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送你回去吧。”他眼角的泪痣显得柔和温润,一双眸子明亮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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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渐渐的馥郁起来,仿佛盛放的茉莉,香气袭人。
这琴声抑扬顿挫,音质极为细腻灵动,仿佛每一个音都仿佛在心尖上舞动,旋律变幻自如,一时如江海滔滔,一时如溪流涓涓,一时如中原少女青涩温婉,一时如西域美人奔放热烈。其技艺之高超罕见。
秦栩沿廊慢走,这琴声方才在房中便极响极清晰,显然是有人以内力送来,此时他便循着这琴音而去,方向稍有错折,那琴音便小下去,只有沿着正确的方向那琴音才悠悠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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